“我不拍,他們找機器人拍去,那麼有錢做一個跟我長的一樣的啊,愛怎麼使喚怎麼使,我不告他們侵權!”
張哲騰咬著下嘴唇,憋著笑說:“凝宣,拍吧,拍完去日本接那個廣告。拍廣告也就一兩天,然後你去日本玩幾天,願意買什麼買什麼,公司出!我跟他們商量好了,只要你拍,他們同意主題曲你唱。”
“要不不也是我唱?”
“片頭片尾都是你的!”
凝宣低頭不語。心裡還是不甘願。但那首主題曲她真的很喜歡,錯過未免可惜。
張哲騰點點她的頭,“倔勁兒改改!”
補拍了一天淋雨的戲,導演還非要拍成夜戲才覺得有感覺。他的感覺找到了,凝宣一淋就是一天一宿,塑膠的都澆掉『色』了,何況她一大活人。
時間真快,轉眼又快過年。窗外大雪紛飛,難得有空閒時間,凝宣換上保暖厚實的羊絨大衣,出門踏雪。旁邊的孩子拿著彩『色』氣球嬉笑穿梭,大一點的女兒教訓弟弟:“你不要用手套來回搓那個氣球,它會爆炸的!”弟弟不信,來回摩挲氣球。氣球果真爆炸,“碰”的一聲在凝宣耳邊炸開。她“啊”的一聲,嚇了一跳。孩子們的爸媽歉意的點頭微笑,又去忙去哄失去氣球,“哇哇”大哭的兒子。
凝宣笑著低頭離開了。去年這時,凡微在準備新年舞會,歡聲笑語歌舞昇平。而今母親過世,孑然一身,再沒有能容身的歡笑之所,空『蕩』『蕩』的房間,她一想到留下等待那過年的鐘聲,一陣顫抖的心涼。
她定好機票,最後一天工作結束後直飛英國,沒有是非和愛情的故地,現在是她最平靜的棲身之所,內心沒有波瀾起伏,沒有疲憊憂鬱,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走在倫敦的bond street,冬季減價折扣月剛剛結束,上街購物的人不是很多。凝宣以前做學生時在酒吧打工,那家酒吧離這兒不遠,回國已經四年不知還在不在。
凝宣幸運的熟門熟路『摸』進酒吧,除了那裡的駐唱,英國男孩兒卡莫斯孩兒頭髮更長了些,一切還是老樣子。他正坐在舞臺邊彈著吉他那唱古老的民謠,凝宣記得那首歌應該叫《lavender blue》。
“lavender's blue, dilly dilly, lavender's green,
when i am king, dilly, dilly, you shall be queen。
… …
lavender's green, dilly, dilly, lavender's blue,
if you love me, dilly, dilly, i will love you。”凝宣聽得出了神,跟著輕輕唱。
這個時間酒吧里人不多,只有幾個歇腳的年輕學生,和一夥兒拿著酒杯,圍著小電視看球賽的人。
第7卷 v318
卡莫斯回吧檯喝酒時,凝宣笑著叫他:“卡莫斯!”
他抬起頭看見凝宣,發了一會兒愣,接著伸手捂住自己驚訝過度而張著的嘴。不斷的唸叨著“天啊!天啊!”,一把將凝宣摟進懷裡來了個熱烈的擁抱,就像以前凝宣裝**慕者拿著酒吧花瓶裡的花,上臺獻給他時一樣。
他碧藍的眼睛裡噙滿激動的淚水,他還是那個天真直爽喜歡創作的男孩兒,自己已經滿身風塵身心疲憊,再不是上學時那個可以和他等同的音樂學院裡的文藝女生。
“amy,為什麼你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我的新英文名字?”凝宣奇怪的問。
“你知道嗎?你的歌曲在這兒被很多人喜歡,很多人愛你這個中國姑娘,你比以前還要美。”他誇張又興奮的表情,清澈深邃的眼睛裡綻放出閃亮的光。
“別開玩笑了。”凝宣低頭,用手扒拉著他立在一旁的吉他。
“不!”他皺著眉頭,搖搖頭,拉起她的手,邊走邊說:“相信我,來,我給你看。”
他播放了凝宣最膾炙人口的那首《你的風衣》,凝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歌曲在異鄉的酒吧中響起。
凝宣聽著音樂不語。
“見!”這是他會說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中國詞語。
“恩?”
“找到你的生命之神了?”他眨著眼睛詢問,長長的睫『毛』扇動,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