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陳禾氣得眼角都紅了。
“放出訊息,就說伏烈雲與趙微陽在這裡聚頭,其中一人已死,屍體可以交還赤霞宗。趙微陽逃了,讓他們去追便是。”
“連我們都沒能抓住他,那些修士頂什麼用?”陳禾賭氣說。
只怕聚合派的血脈烙印,趙微陽也想辦法解了,這等枷鎖,趙微陽肯定不會放著不管。
“這只是給他找點麻煩,讓他不得安生而已。”釋灃神情平靜的寬慰師弟,“終有一日,他會主動找來,何須你費神去抓。”
陳禾平復了怒意,細細一想,覺得是這個理。
——他不怕趙微陽找上門。
“哼,算他好運,多活幾年。”陳禾悻悻說。
釋灃眼中閃過冷意。
恐怕不是幾年,趙微陽這般謹慎,不到萬事俱備,他是不肯再露面的。
那將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後。
“趙微陽逃之夭夭,伏烈雲身死,這北玄密寶的事,師弟可想好說辭了?”想接著忽悠天下人,也要事先做好準備。
“師兄不必擔心,這事我已有計策。”
“哦?”
“就用伏烈雲的話,‘趙微陽投奔東海淵樓了’,修真界那些背門而出的叛徒,無路可走的倒黴蛋,魔修也不接納的惡徒,不都是投奔淵樓?”
陳禾可沒忘記東海那趟遭遇。
“這麼一口黑鍋,怎能不扣給淵樓?”
釋灃低低笑了一聲,應允道:“聽來確實合情合理,也方便我們對淵樓動手。”
“師兄,我需去京城一趟,沈玉柏雖應了對付淵樓,但海外之地,還是要有援手才行,浣劍尊者在南海根基深厚,為什麼不用呢?”
第178章 烏鴉嘴
一年之後。
南海,天如碧洗,有船乘風破浪行駛在海面上。
日光灑下點點碎金,一團火球滴溜溜的在空中蹦躂著,繞著船竄來竄去,有時候溜遠了,從船上望去,簡直像天空掛上了第二個太陽。
每當火球靠近,船工就很緊張。
因為他們已經被燒了三張船帆,甲板也換了好幾塊,得虧這是船是東海梁燕閣買來的,舵與重要的部件都是法寶鍛造的,不會沾上火星子就壞。
石中火在陳禾實力的提升後,能從人形變回火球了。
它貪玩的本性不改,半夜在海上打滾,映得海面通紅一片。被漁夫當做了神怪,嚇得連連磕首,給崖州平添了許多詭奇傳聞。
這艘船製作精巧,船首彎曲靈動似蛟,整體狹長,風一吹帆就鼓緊了,輕快無比。
正值午後,多數人都在船艙裡修煉,只有零星幾個魔修當值,正百無聊奈的在甲板上閒談。
有人看著遠處翻滾的火球,忽然感慨:“也不知那陳公子究竟是何許人。”
“噓。”他身邊的人立刻阻止,警惕的看看周圍,發現其他人隔得遠,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都說他是血魔的師弟,雲州世家的子弟,我看未必。”
“不錯,三年前雲州鬧出石中火的傳聞,說是一個陳姓的凡人機緣巧合,從小得了。然而陳家被燒得一乾二淨,有人打探了訊息,亦說那陳禾多年前墜崖死了,即使沒死,堪堪弱冠而已,哪有這等修為。”
必定是託詞。
“那——”
魔修想了想,傳音回答:“可能是當初北玄派之人。”
聞者細細思量。霎時驚悚:如此說來,北玄派覆滅的事,倒變得不好說了。是這對師兄弟一起叛門,還是陰謀裡的僥倖活下來的人?
“依我看,北玄密寶這碼子事,也別多想了。”
鬧哄哄的折騰了一整年,儘管修真界對此熱情不減,還是有人過了狂熱期,腦子清醒了。
“好東西哪裡輪得著我們?”兩個魔修自嘲笑笑。
原先以為趙微陽是個撞大運的,誰不想試試自己的運氣?如今看來,即使有這個運氣,也就跟伏烈雲一樣,斷送了性命。
正魔兩道多少人追殺,愣是沒找到趙微陽,這本事他們肯定沒有,貪圖那份寶藏,又是何必?
“你說這次能成麼?”
發問的人瞧瞧四周,心中感慨,這一船的修士,可是東海、青州、冀州、豫州的勢力,正道似乎已經放棄尋覓趙微陽,轉而找聚合派算賬去了,倒是魔尊們仍未放棄。
“這誰能說得準?聽說東海與青州的修士已經與淵樓連番戰了三回,海中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