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情,或來說去,最終也只能沉澱在四個字上。
得償所願。
離焰的,陳禾的,他兩世所有的——
“別再愁眉苦臉給我看了。”釋灃哄他。
“胡說,本座從不會如此!”陳禾驟然鬆手,眼睛一眯,威脅的看釋灃。
釋灃忍不住笑起來。
笑著笑著,陳禾也繃不住了,只能怒視釋灃。
“先前你瞧著我時,在想什麼?”釋灃沒有忘記,他在陳禾眼中看到的欲。望,隱藏得深沉陰暗,又像月色下咆哮的海潮。
“沒……”
陳禾說了一個字,就又頓住。
他看著釋灃,心中妄念叫囂的期望,讓他眸色暗了兩分。
釋灃不以為意,將人拽到自己身邊,似笑非笑,卻與以往都不同,沒有一點動手的意思。
陳禾心頭之火,騰地就冒了起來。
——這是師兄默許的。
伸手扯開釋灃衣裳時,陳禾有些昏沉的晃晃腦袋:不,這是他自己希望的,是離焰想了許久的,他最深最扭曲的獨佔欲,想掌控一切的妄念。
“師兄,船還沒靠岸,這裡無人打攪。”
“嗯。”釋灃不以為意的看他,
“師…釋灃。”陳禾輕聲喊。
他叫,釋灃就應下,逐漸眼中也湧起不可說的慾念,只是極力按捺,任憑陳禾動手而已。
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響。
轉眼又是含糊不清的呢喃。
須臾,釋灃猛地睜開眼睛:“陳禾!”
罪魁禍首癱軟在他身上,臉貼在他胸口,滿頭是汗,臉色發白。
“你在做什麼…你…”釋灃欲言又止。
陷入熟悉熾熱的地方,只是太突然,連他都在皺眉。
不痛嗎?這麼貿然,這樣——釋灃有些驚疑,又被熾熱的情火折磨著,再也忍不住,翻身欲起,準備將陳禾攬在懷中,換一個兩人都輕鬆的辦法。
“別動!”
釋灃一頓。
“不準動。”陳禾眼角通紅,氣勢洶洶的說,“讓我來,師兄躺著就行。”
“……”
釋灃一時竟被陳禾震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抬手按住陳禾的肩,試圖勸說:“不是這般,你要——”
“我會看!”陳禾瞪了釋灃一眼。
釋灃想了一陣,這才意識到師弟說的是蜃珠記憶,頓時哭笑不得。
第一次陳禾喝醉了,糊里糊塗成的事,第二次陳禾不敢看之前記憶,笨手笨腳只記得擦眼淚,第三次又是滿腦袋的雙修,功法……
現在變成了箭在弦上,還要等師弟臨時看蜃珠學嗎?
陳禾邊看,還邊威脅他:“今天師兄必須聽我的!”
第182章 海市蜃樓(上)
汗水沁出,緩緩滑落。
手指緊緊攥著釋灃的肩,甚至留下了清晰的紅痕。
海上剛剛過去一場持續兩天的風暴,船艙外的甲板上佈滿雨水,風帆溼透,沉重的耷拉在桅杆上,等待著船工將它緩緩扯下。
風浪仍未平息,船上氣氛沉滯。
眾人目光在海中掃來掃去,唯恐忽然冒出一隻妖獸。
自遇到巫玄鳥與惡域後,接下來的十多天航程,都平安無事。這讓詹元秋心裡也嘀咕起來:淵樓理應有後手,如今消失不見,恐怕是見勢不妙,果斷撤走了。
詹元秋散修出身,見過的陣仗多了。
——這樣當機立斷,抽身就走,看來薄雲天也是個厲害角色。
“放下風帆,別的旗語不用理會。”
穿過佈滿風暴的環海,意味著將要抵達海市蜃樓了。
離目的地越近,海上就越熱鬧。
能前往海市蜃樓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船是一個賽一個的結實牢固,船首裝飾的雕塑奢華,有象牙的,也深海生物的骨骸,上面鑲嵌著各種名貴寶石,閃爍生光。
有些七八丈高的寶船,堪比宮殿亭臺,連修士也看直了眼。
比了下那艘船甲板的高度,再看自己乘的這條船。
“這可真是…”魔修們紛紛搖頭,完全忘了初見這船時的滿意。
裂天尊者見眾人一副眼饞得不行的樣子,冷聲道:“單耐看何用,當靶子嗎?喜歡就自己用全副家當去海市蜃樓買一條,回去的時候自己走。”
眾魔修趕緊搖頭,開什麼玩笑,淵樓還虎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