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下來,提起裙裾便邁出了屋簷。

“唉?說走就走了啊。”史清趕上來,攤平手掌舉在我頭頂遮雨,“生氣最易肚餓,要不要我請你吃一頓?”

我很想板起臉不理他,無奈肚子卻不聽話,嘰咕聲不斷,甚是熱鬧地回應他的提議。

“你看看街上,門窗緊閉,上哪兒去找館子?”我沒好氣地對上他笑意漸深的臉。

他自懷中掏出一錠銀元寶:“誰都不會拒絕這個玩意,咱們拿這個敲開平常百姓家的門,吃頓家常飯如何?如果長公主有興趣,多敲幾家門,多吃幾個小菜也是可以的。”

我瞪大眼睛瞧著他,這建議實在荒謬,實在是有失我倆的身份,實在是……很誘人:“這……這是擾民。”

他哈哈一笑,將元寶揣回兜裡:“長公主下個旨就不算擾民了,應該算是體恤民情。”

於是他真用那錠銀子敲開了附近一家民居的門。可惜主人家並不富裕,痛哭流涕千恩萬謝地收了那錠銀子,結果翻箱倒櫃雞犬不寧地只翻出一小碗黃豆。那家女主人急的差一點就想仿效古人“割肉救母”,想將自己手腕上的肉割下來,嚇得我使上了小擒拿手才阻止了她轟轟烈烈的舉動。

那一小碗黃豆最後被磨成了黃豆粉,做成了兩隻巴掌大的黃豆餅。烙餅時沒有油,黃豆餅又幹又粗,難以下嚥,但也算別有一番風味。

我邊吃邊悄悄對史清說:“你這真是擾民。”

史清凝重地點點頭,又掏出一錠銀子朝女主人雙手奉上,女主人當場就昏了過去。

我搖頭道:“更擾了。”

一個黃豆餅自然不能果腹,於是在平南王世子的提議下,本公主無奈只有下旨,繼續用銀子“擾民”,前提是需門庭甚廣、積物頗豐的殷實人家,且進門不要滿桌酒席山珍海味,只需拿手好菜一盤足以。

池州本是個小小邊城,又常年戰亂,符合本公主要求的大戶人家實在不太好找。我與史清嘻嘻哈哈從城南走到城北,又從城西繞到城東,將池州僅有的七家大戶吃了個遍,連街邊為數不多開門的酒肆也沒放過。

池州的酒不甜頗辣,酒色鮮紅,夾雜著草藥味道。我本就不勝酒力,史清亦從不在人前放肆痛飲,每過一處酒肆,我與他各飲一口便作罷,往往是我被辣得面容扭曲,他笑得巨咳不止。

我心裡想著或許從今往後便不會與他這般無拘無束地快活,倘若這一世眾人的命運已被我稍稍改變,倘若明軒果真不入皇宮屠殺,那麼皇宮高大的城門被衝破時,我面對的或許將是史清的長劍,又或許我根本等不到他的長劍……想到此處,我便更加不顧形象面容扭曲地和他一起縱情歡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虐了這麼久,歇歇。

☆、冰心在玉壺(二)

我從未知道原來自己的食量可以大到令人髮指的程度,一路走一路吃,竟吃到日落西山。回到府邸門口時,我形象盡失地打了個飽嗝,這才想起他這樣陪我擾了大半日民,而李濤他們仍然不停歇地在城頭守著,似乎大大地不妥。

“世子快……呃……回吧。”我本想再端起長公主的矜持,可惜話到半途又很不爭氣地打了個嗝。

他忍俊不禁,一下刻便肅起臉點頭道:“李濤現在只怕殺了本世子的心都有了。”

話雖這麼說,人卻站著未動。

“怎麼?”我問。

他卻不答,許久才自嘲地笑道:“沒什麼了,不過是讓你看著我轉身離開,不太習慣。”

“如果每次我都出現在你背後,那麼總有一次,當你失落無助的時候,回頭就能看見我”。他曾如是說。這一次我沒有板起臉,反倒有些溼了眼眶。

他吸了口氣,拱手道:“公主請回吧。”

他果真沒有轉身,直到我轉過屏風,偷偷向外望去時,他仍然站在那裡。

等了一整日的凝香已和侍女們上前來向我行禮,見我頭髮衣衫潮溼,便將我拉進內室,又是薑茶又是換衫,待我坐定,便拆開我的髮髻細細擦乾。我前夜幾乎未眠,又和史清在街上瘋了一日,此刻睏倦難當,正想倒頭便睡,凝香又開始梳理我的頭髮,熟練地挽了一個髻。

“多此一舉。”我皺眉,伸手就想去拆髮髻。

“將軍來了呢。”凝香悶悶地說完,偷眼檢視我臉色。

我的手停在半道,愣了很久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才語氣不穩地問:“在哪兒?”

凝香吞吞吐吐地道:“在廂房。公主,其實……都是史嬌嬌那個蠢丫頭惹的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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