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4)

卻是傲氣天成,偶爾綻放出來總讓人眼前一亮。但他這一句話也讓我心頭收緊。東阾軍的兇悍人盡皆知,而他的驕傲來自於對平南實力的無比自信,看來平南確實已經準備好,而東阾再次大舉來犯也為了他們造就了的時機。

“別想太多。”他忽地扭頭看我,“每個人自出生時起,家世、環境、機遇便已經決定這人應該走一條怎樣的路。有些人決定走自己應該走的那條路,有些人卻決定只走自己想走的那條路。無論選擇如何,無論決定順天而行還是順性而為,只要當時覺得應該、而即便再來一次也是同樣的選擇,那便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你的決定如何,我只希望你一生平安。人之死有輕如鴻毛,有重如泰山。未必每個人都應該死得重如泰山,因為那份沉重下壓的是親友的無盡悲痛,或許還有數不盡的無辜屍骨。這些不是每個人都應該承受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但至少,不必死得輕如鴻毛吧。”

如果在上一世,我一定聽不懂他這番話,我一定會以為他又在象個老大哥似得莫名其妙地喋喋不休了。但這此,我聽得懂,聽得分明,他是真的預見了大周的覆滅,是真的怕我和大週一起灰飛煙滅。

我反問道: “如果我面對的並非是一個選擇,而是一個漩渦,一個我無力反抗只能墜落下去的漩渦呢?”

他目光深沉地凝視我,似乎想在我的眼眸裡探究什麼。我明白,無論我與他之間曾經多麼沒有隔閡、多麼無話不談,謀反這件事,無論是明說還是暗喻都絕對不可以亮出來擺在他與我之間。於是我仰頭看他,朝他展露出一個天真無奈的傻笑。

他凝視許久,才緩緩道:“如果是從前,我會選擇和你一起跳下去。但是現在,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拖出來!”

或許,從前的他會選擇順性而為,就如同他選擇棄文從武,只因為我說了一句話,“我要嫁給一個將軍”。但現在他已是平南王世子,是整個史家的希望,他不得不、而且已經選擇了順天而行。既然皇兄已經逆天,那麼他便不能和我一起守護大周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又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你生氣了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自己都不知道這搖頭的意思是指他不該說這些話,還是指我並不生氣。

他又開口,極淡極淡的語氣:“無論你怎樣認為,我和明軒請你暫住臨江的建議的確是為你的安全考慮。”

我也用極淡極淡的語氣道:“你們一個是鎮國大將軍,一個是平南王世子,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不會只為簡簡單單的一個目的,更何況是直接越過本公主、私下商妥的一個重要決定。”

他沉默,眉頭漸蹙,忽然雙掌一擊屋簷下的磚牆:“平陽,你我幾時開始需這般吃力地說話?我說願你一生平安,便是願你一生平安。我幾時騙過你?又何須騙你?”

是的,他若只是想得到,那麼很簡單,既然已經和明軒談妥“交易”,只需強取豪奪便是,大可不必顧及我的感受。我低頭看著自己微溼的鞋尖,輕聲道:“我不是不信你。”

“那麼便是不信明軒?”他嘆了口氣,“軍事、朝政上的事你不明白,要各方面出兵相助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牽扯到各方勢力之間的利害關係。我斗膽說一句,時下的大周,指望陛下一紙聖旨出兵擊敗敵軍的可能性已很小,只怕陛下此刻更願意放棄池州。明軒若想保全池州,一切只有靠他自己。此刻我尚未完全掌握平南的兵權,明軒若想要平南傾力援助,若不聯姻,我父如何能答應。”

是的,即便明軒已決定投靠平南,此刻的平南王也未必會百分百地信任他。這和皇兄為了試探明軒的忠心,把我賜婚予他是一般的道理。

他又笑了笑,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一直妒忌明軒,但也不得不說,你從不曾瞭解他。”

我冷笑:“他那樣子是讓人瞭解麼?分明就是狡詐,做作,虛偽,表面一套內裡一套,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簡直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史清哭笑不得,“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抬舉他,實在是……很爽。”

我愣了愣,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史清虛抹額頭:“哄我家長公主真是不易,比擊退東阾軍還難。”

我白了他一眼,鬆動了一下僵麻的四肢。

“原來真是不信明軒。”他搖了搖頭,咬著嘴唇道,“嬌嬌更不瞭解他,也不適合他,或許我家老頭子想要聯姻的這番決策真是錯了。”

聽到史嬌嬌的名字,我的臉色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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