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如果生命可以再來一次,多好。恍惚中她拉起他的手,記憶自後往前,飛速模糊、消失,他已記不太清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是要忘記了麼?也好。只是,不要讓他忘記她。
他緊緊握住了拳,彷彿真的握住了她的手。心臟停止跳動之前,他想起在她的成人禮上,太皇太后問她將來要嫁什麼人。
“當然要嫁個將軍!”她說。
那時他好歡喜,真的好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裡,很想感謝一路看到這裡的讀者。新手小透明寫文,難免漏洞百出腦殘遍地,謝謝你們的容忍,一直看到這裡,讓我有機會展現全文至關重要的一環。
我不敢說往後的情節會更精彩,因為筆力有限、眾口難調都是必須面對的現實,但之後的衝突一定會更激烈,對我來說也會更有挑戰。希望我的文能在一片吐槽聲(當然最好還有鼓勵聲)中不斷得到磨鍊和成長。
那個,請假通知:週六早上要去考試,週五請假停更一天,週六只能晚上更了,時間說不好,可能很晚。週日開始恢復早上7:00日更。
另:能求個長評嗎?不毒舌就行。求了好久都求不到,好憂桑……
☆、冰心在玉壺(一)
城牆下,史清和李濤雙雙騎馬而至。史清的坐騎被我搶走,隨便找了一匹戰馬。兩人見我下來,急忙翻滾下馬,行了半跪之禮。李濤大約已猜出事情的始末,臉色煞白,不敢抬眼看我。我搖了搖頭,若他知曉他堂兄的慘事,還不知會是怎樣一副面容。
我擺手讓他們不必管我,自顧自在城內漫無目地遊蕩。
因為戰事將近,百姓惶惶不安不敢出戶,池州城裡甚是蕭條。日頭已上三竿,但街邊的店鋪卻多數門窗緊閉,只三三兩兩地開著幾家米鋪、酒肆。偶有一間開門的雜貨店,只開了半扇窗戶,裡邊黑洞洞的看不到人。
無論多細的雨,在雨中游蕩得久了衣服總是會溼,雖然不至於溼透衣襟,但一路被被風吹著總也覺得有些寒冷。再走得片刻,這寒冷彷彿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再也感覺不到,周身都是麻木的,彷彿我麻木的頭腦,只有雙腿象上了發條一樣不知停歇。
突然間彷彿發條被什麼卡住,我發覺自己再邁不開步,隔了片刻,冰冷發麻的掌心才感覺出被一隻手牢牢抓住。周圍的空氣都是陰冷潮溼的,唯獨這隻手卻是溫暖乾燥讓人貪戀,以至於我明知應該立刻甩開它,自己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反握回去。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為何總愛從背後偷襲?”
史清也嘆了一口氣:“你又為何總是冥頑不化讓人擔心?”
我抽回手,回頭冷冷地望住他。他愣了片刻,垂眸苦笑:“如果每次我都出現在你背後,那麼總有一次,當你失落無助的時候,回頭就能看見我。可惜的是,現在的你似乎並不想見到我。”
一句話,擊中我內心最軟弱的地方。其實我從未對他有過非分之想,我心目中的史清永遠如同他的名字,清澈如水,我希望他永遠是少時那個如同兄長一般站在我身後、為我助威打氣的史清。但他一次次晦澀婉轉的表白,也曾讓我有過幻想,幻想如果當初他不離開襄城,如果皇兄將我賜婚給他,我的命運會不會不一樣。
我轉身,不想讓他看見眼裡的溼意和軟弱:“史世子,本公主記性不好,卻也記得在將軍府時曾對你說過,如今本公主已是有夫之婦,若你尚惦念你我之間的友誼,有些話就不必再說了。”
我能感覺到身後的空氣在凝結,我能感覺到他試圖靠近,卻因我的疏離而止步不前。我以為我們會這樣僵持下去很久,他卻隔衣拉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到屋簷下。
“至少可以躲一躲雨吧。”
我沒有說話,望著屋簷外的細雨,不知道該待在他身邊等雨停,還是該義無反顧地邁入雨裡。似乎無論是獨自回我的府邸還是待在這裡,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是不知道該去哪裡。
“長公主何時啟程?”史清問。
我望了一眼天色:“明日一早吧,今日太累了。”
“明日一早就回襄城!”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我知歸途艱難,世子若是不願為本公主折損平南兵力,換龐一鳴送我回去便是。”
“笑話!”史清嗤笑,“對付路上那些遊兵散將用得著幾個平南士兵,你這話太侮辱人。”
他嘴角微揚,和我一樣抬頭看著屋簷外的雨絲,眼神清澈。他這人雖然一向溫和內斂,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