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反正東阾軍也已經被你折騰夠了,光龐一鳴、李濤、許遣之他們幾個就可以將東阾擊退了。你就是打得這個主意,是不是?”
他不再喊疼,也不說話,只是有些忸怩地看住我。
我自懷中掏出那封和離書舉在他面前,連同那一疊紙箋也被帶出來,雪片般散落開,榻上、地上、我與他身上到處都是寫著“安好”的紙片。
我正在氣頭上,任那些紙片亂飄,只管接著質問:“你為什麼不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你是大周的駙馬,本公主尚未出聲,你有什麼權力提出和離。”
他盯著飄散得到處都是的紙箋,目光漸轉溫柔,視線回到我臉上時竟咧嘴笑起來:“原來你還是擔心我的,否則怎會把我的信都帶在身上。”
很久都沒見過他這樣笑,一看就不似正經模樣,偏生一雙眼睛還清澈得很。我恍惚了片刻,原本憋在心裡的火氣也不知去了何處。他趁我出神時,將我另一隻手也拉過,和方才那隻手一起按在他胸口。
此時房內溫暖如春,他只穿了件薄棉袍,我指尖稍動便覺出袍下厚厚地裹著紗布。意識到自己的手正按在他傷處,我吃了一驚便想抽回手。
他卻重將我的手按回,又帶上那種不正經的笑,拖著長長的尾音道:“你按著不疼,不按著倒反疼了。”
那樣子看起來真是十足的無賴。我扭過頭不看他,怕一看他就憋不住會笑出聲了。
忽而想起他肩頭重傷未愈,不知胸口的傷是輕是重。剛才將他扳倒時沒受到任何阻力,會不會他其實已無力反抗,現在只是為了讓我放心才故意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這樣一想便有些急了,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抽出手就去扯他的領口:“你究竟傷得如何,讓我看看。”
他慌忙捉住我的手,神情尷尬地道:“凌大夫都看過了,你就不用看了吧。”
我一聽便知果然如我所猜,心下更是著急,不由分說便扯開他的衣領。
眼前白晃晃的全是繃帶,他身上竟然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密密地裹滿了繃帶,有幾處還滲出淡淡的血跡。屋裡炭火味重,先前我並未察覺有異,此刻解開他的棉袍,濃重的藥味立時撲面而來。
“不太好看。”他乾笑了一聲,用僵硬的手慢慢扣上棉袍,“這點傷,過兩個月就好齊了。”
我心裡酸澀,幫他扣好棉袍,滑到他身側將頭輕輕枕在他未受傷的那邊肩頭:“你這般打法,每一戰都添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