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請求出徵,我亦依慣例予以應允。與曾經一次次的分別一樣,他並未有半點留戀,催馬回身,沿著中央通道飛馬直奔隊尾,背影決絕而孤傲。
十萬士兵齊刷刷轉身,隊尾變隊首,刀戟盔甲翻轉時反射出的光澤讓人無法直視。這時已在隊首的他突然轉身朝向我,高舉玄鐵長槍,聲音高亢:
“不勝不歸!”
雖然相隔甚遠,那聲音卻依然如金釜破空,穿過十萬精兵的整齊佇列,穿過披掛重甲的戰馬,穿過一排排凌厲雪亮的刀尖,帶著鏗鏘有力的毅然,毫無迂迴地傳到我耳朵裡。
他策馬前行幾步,駐足朝我遙遙凝望。記憶中他從未有哪此凝望與我相隔這般遙遠,亦從未有哪次凝望如這般熱切深沉,似乎傾注了他所有的生命與期待。
我低低迴應:“大周必勝。”
“大周必勝!”身後離我最近的護衛凝香、林若和李濤抑制不住心潮澎湃,首先附聲高呼。接著城頭上的群臣、城下計程車兵乃至百姓也一遍遍跟著高呼,潮水般的呼聲一浪接一浪衝向天際,不能停息……
我默然望住遠處那個傲然挺拔的身影,那一刻,他燦爛而笑,而我雙眼模糊。他在我潮溼的視野裡決然轉身,再沒有回頭。他的身後,精兵戰馬踏起滾滾黃塵,那景象,天地相連沒有交界,似地獄,亦似天堂。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象把一篇虐言寫成了熱血文……
還記得將軍番外最後那裡的一段話嗎:
“出門時他轉頭望向將軍府那塊金字大匾,他一定會被關押,接下來的計劃若不能成功,他或許會死在獄中,即便不死也定然不能活著回到這裡來;若能成功,他終將為大週一戰,那將會是他生平最艱險的征戰,那一戰後他也未必能活著回到這裡來。”
這就是將軍的計劃:先束手就擒,讓公主對他的忠誠放心,然後暗地裡派人說服許相,去公主面前舉薦他出戰池州。
如果說服許相的計劃不成功,或者許相說服公主的計劃不成功,他都可能被斬,或者死在獄中。如果計劃成功,那麼他就要為大周出戰,在兵力懸殊的狀況下,他很可能會戰死。
因此從不回頭的他離開將軍府時才會回望,無論這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