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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少爺都說不要喝了,你逼他做什麼!真要喝死他麼!”
來的人是雪姨,一向很少說話的她正怒目指著凝香,指尖還有剛才搶藥碗時沾到的藥汁滴下來。
凝香有些莫名其妙地抬頭看看雪姨,家寶乘她手略微有些鬆開之際,飛身躲到明軒身後。我初初也只是驚詫,但瞧眼前的情形,越瞧越覺得不對勁,雪姨眼睛裡噴著火,若此時有不知情的人進來看到這一幕,不定還真會把凝香當做虐待將軍府侄少爺的罪魁禍首。
不管雪姨在將軍府是什麼地位,怎麼著也是一個下人。一個下人當著我的面斥責凝香,這分明是有意拆我的臺。
明軒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沉下臉對雪姨道:“你這是做甚,藥是我讓家寶喝的,不要冤枉凝香。”
雪姨憤然道:“將軍為何還護著她們,將軍難道忘了……”
明軒突然間勃然變色,聲音裡有種風雨來襲的味道:“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
雪姨怔了怔,臉上神色逐漸由怒轉悲,伸手一指門外:“那麼這件事請將軍來管管吧。”
屋門口,奶孃漲紅了臉,抱著朵兒被一胖一瘦兩個丫鬟推了進來,我認得那兩個丫鬟是明軒大哥那邊院子裡的人,負責給雪姨打下手。
“推什麼,我自己能走!見公主就見公主,我又沒做錯什麼!”
奶孃原是個是個憨厚的鄉下婦女,不太懂規矩,平日凝香說她兩句她總是傻呵呵地樂,現在這般漲紅了臉大聲說話,想必真是給氣得不輕。朵兒撇下嘴角,兩片小嘴唇緊抿著,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一瞧見我便伸直了手臂要抱,嘴角掛得越發低了。
我一見她們兩個象犯人似的被押進屋子裡來,怒火騰地一下就竄上了腦門,凝香也是又驚又氣,不等我使眼色便朝那兩名丫鬟怒喝。
“雪姨這是何意?這府裡究竟是主子管事還是下人管事!”我聲音裡充滿了火藥味,如果不是經歷過兩世,性子沉穩了許多,我早讓凝香賞給給雪姨和那兩個丫鬟耳刮子了。
雪姨並沒有一點慌張,用她一貫冷漠的語調道:“公主莫要挑破離間,且聽聽您的下人做了些什麼事。”
奶孃急忙反駁道:“不過是拌了幾句嘴,有什麼大不了的!”
雪姨冷笑道:“拌嘴?拌嘴就可以那樣咒小主子麼?”
奶孃的臉漲得越發紅,彷彿被人抓到了把柄,講話也有些不太利索:“是你們人多欺負人少,幾個人圍住了我罵!”
“嘴長在你身上,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早讓凝香把朵兒抱進裡屋,明軒也讓二丫把家寶帶去院子裡玩耍。這時聽她們亂哄哄吵得熱鬧,我氣得一拍桌子:“都夠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雪姨哼了一聲,倒也不再說話,只看著明軒等待示意。
我自小生長在宮中,深知這種吵吵鬧鬧的家務事是誰先說話誰就多得了一分理,當下不等明軒出聲便沉下臉問奶孃:“讓你抱朵兒出去玩會兒,怎生惹出這麼多麻煩來?究竟發生何事,從頭到尾給本公主講清楚,若果然不是你的錯,本公主自然會替你做主。”
奶孃見有我給她撐腰,神色稍稍平定,一連聲地應了,一邊掏出手巾抹了把額頭的汗。
“我原是抱著朵兒去後花園玩兒的,正巧瞧見她們兩個在摘桃花,滿滿地摘了一大籃子。”奶孃指了指推她進來那一胖一瘦兩個丫鬟,那兩個丫鬟哼了一聲別轉頭,臉色很是難看。
“我就問她們摘那麼多花瓣是做什麼用的,她們說是雪姨吩咐拿去做桃花糕給家寶吃的,我便說做好了咱家朵兒也要嘗一塊……”
正說到關鍵處,門口響起一陣木輪滾過地面的聲音。
“這可真有意思,告人的還沒說話,被告的倒先要告起狀來。”
作者有話要說:
☆、請君來入甕(一)
賢兒坐著輪椅出現在屋子裡時,明軒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問道:“你那日摔了之後不是一直說不舒服麼,不在屋裡養著又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賢兒讓丫鬟將她推到明軒身邊,眼眸溫柔得象要滴出水來:“你這幾日忙成這樣,注意自己的身子就行了,我沒什麼事。”
接著神色一變,冷眼瞥向奶孃:“只不過今日碰巧讓我聽到了一些極其惡毒的話,總是放心不下,就來這裡看看家寶是否還安好。將軍怎不先聽聽雪姨她們是怎麼說的,倒讓惡人先告起狀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