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當年熙帝即位那時,京中戒備森嚴,外面流傳太子謀逆,先皇駕崩便是為太子所害。鎮國公一聲高呼,手下將領從屬如過江之鯽,打著匡扶正統的旗號,便率兵進京了。沒有人懷疑鎮國公是不是想造反,也許可能懷疑了,但這些人還是跟隨而去了。
這就是威望!
沈棟顧念嚴霆是自己妹夫,沒少替他打算,也是想讓他明白這其中的關竅,靠著自己實力站起來,再加上有自己在暗裡幫襯,其實想立起來並非什麼難事,這樣的軍功落在手裡才是穩當的。
可惜嚴霆理解不了這其中的苦心,甚至將沈家人怨上了,覺得他們是在刻意打壓自己,又急不可耐想得到功勞,才會闖下之後的彌天大禍。
☆、第114章
沈棟有想過也可能是個圈套,可嚴霆畢竟與自家有牽連,所以想了想還是去了。
大掌櫃是個四十多歲,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個頭不高不矮,體格不胖不瘦,真是扔進人群中都找不出來。
沈棟見了他,不免有些懷疑,這就是‘廣義號’的大掌櫃?
“聽說你要見我,有什麼事就說吧。”
大掌櫃雙手被反捆在身後,因為見的是沈棟,所以待遇也提升了一些,給了他把椅子坐,不過雙腿也是被捆著的。
他抬了抬被捆著的腿,示意給他鬆綁。
旁邊的一個將士虎目一瞪,正欲說什麼,被沈棟揮手打斷。
“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顧左右而言他,可能下一刻我就不想再聽你說了。”沈棟道。
大掌櫃嘴角還是噙著得體的笑,麵皮卻是僵了一下,隨即他道:“久聞宣威將軍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也不過是個生意人,不用當洪水猛獸對待,我是不會武的。”
沈棟微微動了一下手,按下身旁將士的動作。
他點了點頭,望著大掌櫃道:“熟悉我的人都知曉,我最討厭人對我用激將法。通常這個時候,我都會反倒其行。所以你有什麼話最好趕快說,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曉嚴霆的?”
“是挺好奇的,若不是好奇,也不會過來見你。”
“我見宣威將軍似乎很淡定的樣子……”
沈棟站了起身,便往門外龍行虎步而去,邊走邊交代身邊的將士,這群人按著律法一個不留。
大掌櫃的聲音終於顯得有些急促了,“宣威將軍又何必如此急性子?”
沈棟站定,斜睨了他一眼。
他四十多歲的模樣,個頭中等,雙鬢微白,長相很是斯文,若只看長相,還會以為是哪兒來的書生。但他挺拔如蒼松的身姿與滿身鐵血之氣,卻告訴著人們這是一個久經沙場、戎馬一生的將軍。
尤其他那淡漠的一睨,一股威猛之氣迎面撲來,讓大掌櫃再生不出絲毫的輕視心態。
他微微一凝,正顏肅色:“在下有一些事情想與宣威將軍說,想必將軍一定有興趣聽。”
沈棟旋身迴轉,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說吧。”
“麻煩將軍屏退左右。”見沈棟眉頭一皺,大掌櫃趕忙解釋道:“若將軍聽了在下接下來要說的話,想必也會如在下這般想。”
沈棟揮揮手,身邊的將士便均都退了下,出去的時候還幫著關了門。
“將軍應該知曉做我們這一行都是提著腦袋的,都說我們商人逐利,其實也不過是混口飯吃……”
沈棟不耐的揮揮手,“說正題。”
大掌櫃似乎有些尷尬,“將軍既然坐下了,何不好好聽在下之言。”
沈棟徒然直盯著他,冷厲一笑,“你知道我這一生最討厭的是什麼?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不等人回答,他又道:“最討厭的是北夷,最大的願望就是北夷不再進犯。而你們這些人,卻是北夷的幫兇,別說什麼討口飯不討口飯的,知道朝堂禁運,還提著腦袋往那邊私運貨物。按大熙律,以叛國論之,其罪當誅!”
大掌櫃聽了這些話,再也穩定不了紛亂的心緒。即使以他的城府面上還能扯出笑容,眼神卻是快速閃爍著。
“你‘廣義號’在平沙關臭名昭彰,我相信你不會不懂你們私運過去的那些鐵器都是用來幹什麼了,朝堂為什麼禁運,你也是懂的。身為大熙的子民,你等不以國家為重,為了些許蠅頭小利居然私自勾結敵營,你們那些用我大熙老百姓血淚換來的銀兩,花用的時候難道不怕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