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讓他犯下如此滔天惡行。
一字一句,皆是血淚,筆跡力透紙背,可以看出書寫之人的堅決與那種視死如歸的絕望。
那邊還在哭著,嚴嫣卻是悲喜難分。
她走了過去,沈奕瑤見了僵著臉的女兒,一個急喘,哭得更是傷心欲絕。
“你出去!”
翠萍一愣,忙站了起身,欲言又止:“姑娘,您好好勸勸夫人吧。”
嚴嫣點點頭。
翠萍這才放心下去,實在是三姑娘的態度有些驚著了她。
“阿嫣,都是娘不好,都是我對不起你們……”
“這話我只說一次,你聽好了。你這麼做,就是親者痛仇者快。既然知道自己錯了,以後改了便是。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何必如此……”
嚴嫣本是想開口訓斥,說了幾句卻發現自己語不成調。說白了,她剛才也很害怕,腦海裡一片空白,到現在手還在微微顫抖。
“不,不,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能保下你和陌兒。哪怕律法不容,你外公也一定會拼命保下你們兩個……”
沈奕瑤著實六神無主,她想了又想,都想不出如何破了這個局。只想到用這個辦法,來撇清鎮國公府在其中的干係。至於嚴嫣和嚴陌,只能看聖上心情,畢竟勾結敵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子女是首先便逃不過的。然後便是指望老父憐憫於她,能極力保下這兩個兒女,哪怕是用上鎮國公府的免死鐵券。
這個可憐而又無依的女人,曾經她單純而又天真,還是懵懂的年紀,卻遇上了一個心思不是那麼純良的男子。南柯一夢十餘載,好不容易清醒了,兒子已快長成,女兒也快出嫁了,卻碰上了這麼一遭。
她沒有別的辦法,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用這種決絕的方式來捍衛著自己的孃家,自己的子女。
其實嚴嫣對沈奕瑤一直還是有著心結,這也是為什麼母女兩人從來不若其他家母女之間那麼親近。
而這個心結,卻在此時終於松落下來。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駱懷遠對我說,他已經想到辦法了,我們一定會沒事,外公家也是。”
“真的嗎?”
“一定是!”
***
被嚴嫣寄於無限希望的駱懷遠,剛好在此時拜訪了鎮國公府。
與鎮國公在書房裡談了近一個時辰後,他匆匆離去。
駱懷遠離去後,沈鼎出現在書房,看到的便是鎮國公如釋重負的樣子。
“也許他這個法子不錯?”
一番交流後,鎮國公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巴不得如此!”沈鼎回道。
誰能想到一個皇家出身的皇子,居然能想出這樣曲折離奇的辦法?這些陰謀詭計對他來說似乎是信手拈來!
四皇子的種種行跡,瞞得過熙帝,瞞得過太子一系與許貴妃一系,乃至京中所有人,唯獨瞞不過鎮國公府的人。
怎麼說呢?
此人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多智近妖,眼光與謀略都是首屈一指的,就算與太子和二皇子相比,也是不予多讓。只可惜就是出身不好,還有就是做戲似乎做過了頭。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那種想法,若是有,又該如何逆轉呢?
這可真是一個難題!
沈鼎不自覺中居然聯想甚多,還是鎮國公語聲驚醒了他。
“那該死的嚴霆居然如此下作!這次因事從緊急,便先放過他!待那邊事情辦完之後,讓瑤兒與他和離,四皇子那邊已經有了具體想法,到時候你給他幫把手。”說到這裡,鎮國公頓了頓,“也許不用你幫手,那邊自己便辦了,這四皇子不容小覷啊!”
沈鼎點了點頭,“那之後嚴霆——”
“找個合適的時候,讓他死!”
***
終於走出了幽禁之地,並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廣義號’的大掌櫃簡直想哈哈大笑幾聲。
做他們這行的,無人不怕沈家軍!
沈家軍的人駐紮在平沙關,外防北夷,內防他們這些做私運的商賈。舉凡有做私運的人落入他們手中,只有一個死字,毫不留情!
若是今日之事為其他商賈所知,大抵會震驚至極。只可惜,這種事只適合悶聲發大財,不宜於外人所知。
想著那位大名在外的沈大將軍剛才的臉色,大掌櫃臉上滿是得意的笑。
沈家又如何,大將軍又如何,還不是對他退避三分!
大掌櫃生為一個商人,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