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敢說就真的無關?畢竟下面人可是揣測著上面人的意思過日子的!
但鎮國公的意思也非常明白,這個女兒我不管了,你們不滿意,休了也成,他絕無二話。
皮球被踢了回來,就看他們怎麼接了!
老夫人胸腔裡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嚴霆這會兒臉色也不好了。其他人則都在裝死,低著頭在地上找螞蟻。
突然,薛氏的聲音響起,“三姑娘什麼時候回來的了?”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靠門處牆邊站了兩個人,嚴嫣和嚴陌。兩人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滿屋子的人居然沒一個發現的。
“回來有一陣了,見長輩們在談事情,便沒讓人通報。”
老夫人並沒有去關注嚴嫣,她還在想怎麼從這個臺階上下去。
嚴郅眼光閃了閃,站了起身,“既然沒什麼事,娘我們就先回去了。”
薛氏錯愕,“怎麼沒事呢?這不還沒……”很快她眼神一轉,笑著轉口,“也是,多大點事值當我們如此興師動眾的,也不過是個姨娘,小產就小產了,婦人胎沒坐穩小產也挺正常的,什麼都不怪只怪她自己不當心。”
她嗔笑著湊到老夫人身邊,一臉親熱,“娘你也是,聽風就是雨,聽了下面丫頭們說了幾句,就鬧得闔家不得安寧,這會兒也累了吧,兒媳送您回榮安堂歇息。”
大房兩口子突來的這一出,讓人著實反應不及。可轉念一想,這明明就是在給老夫人遞梯子。
雖是薛氏無恥了點,將之前趙媽媽去查,常大夫的斷言都拋去九霄雲外了,可很多時候會粉飾太平,有那個臉皮裝作無事,也是一種本事。
老夫人借坡下驢,渾然忘了自己剛才是多麼義正言辭的讓沈家給個交代,也忘了自己如何罵沈奕瑤是個毒婦,禍害了嚴家的子嗣。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累,“也是,這年紀大了,熬會兒子就受不了了。趙媽媽,你等會回去給我按按。”
趙媽媽清脆應聲,俯身去另一邊扶老夫人起來。
嚴嫣實在忍不住了,聲音不顯的嗤了一聲。
“祖母,我看這會兒你還不能回去歇息,事兒還沒完呢,怎麼就歇著了。”
幾人動作一滯,俱抬頭去看嚴嫣。
嚴嫣一身大紅色刻絲翻毛皮斗篷,襯得小臉潔白如玉、豔若桃李。她含笑著看著眾人,可這笑與眼中的火光相對應,卻多了幾分詭異。
薛氏趕忙走過來,一邊對嚴嫣使眼色。
“哪裡還有什麼事啊,三姑娘你也趕緊扶你娘回去休息,天也不早了,外面也涼。”
薛氏的想法是讓所有人都借坡下驢算了,這事怎麼來說都與沈奕瑤有關,鬧大了不光沈奕瑤沒好處,對嚴嫣也是。有個名聲不好的娘,做女兒的以後出嫁可是難事。
可她忘了一點,事情已經鬧成這樣了,又如何粉飾太平?
整個威遠侯府,從後院鬧到前院,幾乎府裡一大半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可不是封口這麼簡單的。隨便漏出去一句,沈奕瑤的名聲就毀了。外人不清楚內裡,見這種事都被壓下來,只會說一句鎮國公府仗勢欺人。反之,威遠侯府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在外人眼裡,他們是鎮國公府權勢下的犧牲品。而裴姨娘,一個妾,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於薛氏來說,她能對沈奕瑤伸以援手,那是在沒有影響自身情況之下。而且確切來說,他們大房以後還是在老夫人手底下乃至嚴霆手底下吃飯,嚴郅也姓嚴,向著自家是並沒有什麼錯。
那麼沈奕瑤呢?
此時這個女人已經渾身顫抖,站都站不穩了,卻依舊強撐著。
嚴嫣和嚴陌呢?
有這樣一個道貌岸然,心思狠毒的娘,以後還怎麼說好親事!
鎮國公府呢?
那是躺著也中槍!
嚴嫣有時候就想不透了,憑什麼你們說怎樣就是怎樣?你們想唱大戲,就唱得高/潮迭起,你們不想唱了,就強制落幕?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第70章
嚴嫣眼神掠過在場所有人,老夫人與嚴霆難看的臉色盡收於眼底。
她昂首立於堂中,目光平視眾人,聲音鏘然有力。
“我娘從小教我,做人要行的正坐得直,方能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既然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地步,不查清楚也不能以服眾人,匡正名義。沒道理一個當家主母已經被提上桌面要被休棄了,還能佯裝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