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飾太平的。這以後讓我和阿陌怎麼做人?我是女兒家,名聲壞了,大不了以後不嫁人。可阿陌是男丁,他以後如何出去行走,如何做人!”
一字字一句句,斬釘絕鐵,撼動人心。
一個細弱卻同樣堅決的聲音響起,“我和姐姐是同樣的想法。”
是嚴陌。
這是幼小而病弱的他,第一次站出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即使他的身板還很小,說話聲音也不夠大,但這一次他不再讓姐姐總是站在身前為他遮風避雨。
嚴嫣畢竟是個女兒家,哪怕平時再怎麼強硬,但說起話來卻不若男丁有用。嚴陌雖然還小,但他是威遠侯府唯一的嫡子,如無意外嚴家以後是他當家做主,他的意見就不能讓人忽視。
兩個俱不過十歲的小兒,竟然是將所有人都逼上了絕路。
沈奕瑤嘴裡含糊不清一笑,抹乾眼淚,走到兩個孩子身前站定。她面色慘淡,形容狼藉,卻一臉決然之色,目光灼灼。
“查清楚,如果是我做的,是休是罰,隨你們處置。”
沈奕瑤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這樣強硬的神態。
一直以來,人們都感嘆沈家這個女兒養得真是與沈家人畫風大不相同。鎮國公府的人剛毅、霸道、敢作敢當、行事幹脆果敢。而這個女兒卻像是一顆菟絲花,柔弱纖細,溫婉賢淑,連與人大聲說話都不會。
當年沈奕瑤十來歲現身京城上流貴女圈子,著實讓人大跌眼鏡。這樣一個貴女是鎮國公府裡養出來的嗎?
可事實上,她確實是。
沈奕瑤從小被保護的太好,家裡人寵著,下面下人敬著,真可謂是含著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前面都有爹有娘有哥哥們撐著護著,需要什麼了,直接有人捧上來送到手邊,甚至有時候不用自己想,便有人事事替她考慮周全。
說句不怕人笑的話,她與大哥沈棟年紀相差許多,大侄兒也就小她兩歲。侄兒剛會跑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家女孩少,他要護著姑姑了。
就這樣被哄著護著的人,她如何能成長。
其實沈奕瑤一直沒成長,直至此時,她也依然還是沒成長。
她的手在抖,心在打顫,滿心倉皇,大腦一片混亂。
可她還懂得一件事——
那就是,她怎麼樣無所謂,可她不能讓自己孩子擔了這樣的名義。有個名聲不好的娘,她的孩子以後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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