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霆臉色極為難看,看了對方一眼,言語乾澀道:“沒人讓你來!”頓了頓,又說:“你能不能不要擺出這幅樣子,說好了,咱們只是交易!”
許向榮直起身來,一手背在身後,矜持而尊貴。聽到這話,他並未露出絲毫不悅,只是風度極佳笑笑不語。
那邊一群人當中劉羲叫他喝酒,他便噙著笑往那邊去了。
嚴霆自顧自的灌了一杯酒,眼神飄忽的望著天上的明月。
許向榮走哪兒都是不少人巴結的,過去後便有人殷勤給他斟了酒。與人喝了幾盞,許向榮便離開去了一旁僻靜處坐下,劉羲隨後跟了過去。
“姐夫,怎麼?那小子不識相?”
許向榮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劉羲也沒想到這嚴霆居然和他這個好男風的姐夫搞在一處去,讓他來看這人未免也藏得太深了,平日裡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樣,實際上也是個敷衍趨勢的貨色。
劉羲雖好色,但他只好女色,對於龍陽君這一套他是不能理解的,可這個便宜姐夫權大勢大,他自是不會說絲毫不是,甚至偶爾見許向榮看中誰了,沒少在後面出把力。
他乾乾一笑,解釋道:“我不過看他似乎有些不給姐夫面子,想給他點好看罷了,還真當自己是那個炙手可熱的鎮國公女婿!”說完,狠狠在地上呸了一口,將一個狗腿子扮演的極好。
說劉羲是許向榮的小舅子,確實是,若說不是,也不是不可以。只因他那不爭氣的姐姐早些年就病逝了,甚至未曾給許向榮留下一兒半女。這十多年來,承恩侯與武定侯家的姻親關係早就蕩然無存。
許向榮當初娶武定侯家的嫡女,是許家甫進京之時。那時候許貴妃根基不穩,兩位皇子也還小,恰逢許向榮到了要娶親的年紀,便選了武定侯府結了親。劉羲的姐姐從小就是個病弱的,及笄之後一直未有人上門提親,就是因為她那身子鬧的。見有人上門來提親,武定侯也沒有嫌棄對方是什麼出身,就將女兒嫁了過去。
劉羲的姐姐嫁給許向榮後,沒幾年便去世了,這些年許向榮也一直未在娶。人人都說許向榮情深意重,其實只有內里人懂得是什麼干係。這許向榮本就是娶了劉羲姐姐當幌子的,他與那些喜歡玩孌童的人不同,他是天生就不喜歡女人。家中也養了不少姬妾,可都是擺那裡看的。幸好許家還有個小兒子,也不至於在他這處斷了香火。
誰都沒有想到當年殺豬匠出身的許家,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幾乎可以和太子一系分庭對抗。連劉家都是未想到的,劉家在京城早就淪落至末流,這些年之所以在京城還算活躍,不過是因為和許向榮的這份關係。其中付出最大貢獻的就是劉羲,他這些年兢兢業業將自己這個便宜姐夫拽得極牢。
許向榮啜了一口酒,淡淡的道:“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
“既然姐夫說了,弟弟自然不會多管閒事。”
……
大街上,駱懷遠眼神一凝,抬頭望向那處。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那憑欄之處正在交談的兩人,駱懷遠的視力極為好,並不若在現代那會兒是個近視眼,所以看得極為清楚。
恍看過去很正常,但以駱懷遠當初在現在那會兒眼光來看,卻能看出不少端倪。
這些要歸功於駱懷遠當初在現代那會兒在網上認識的一位同為寫手的妹子,與他不同,那妹子是寫耽美的。兩人關係太熟,那女孩兒也是個男人性子,給他灌輸了不少所謂‘腐’的思想。
想著關於許向榮那些小道訊息,駱懷遠突然變覺得這件事似乎很好玩。
“你在發什麼呆!”
嚴嫣已經往前走了一段兒,發生身邊少了一人,轉頭就見他站在身後幾步的地方似乎在想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他哈哈一笑,打岔過去。
……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逛了一會兒,沈祁便領著嚴陌跑開了,而駱懷遠則是拉著嚴嫣一路往偏僻處走。
由於在內城,所以侍衛沒帶幾個,半路上又被駱懷遠趕去找沈祁兩人了,所以此時只有嚴嫣與駱懷遠兩人。
兩人走了一段路,又上了一輛馬車,嚴嫣問去哪兒,駱懷遠只說帶她去一個好地方,具體去哪兒卻又不說。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一處看似很荒涼的地方。
夜涼如水,明月似盤。
因天上有月,所以也是看得清周遭的情形的。
嚴嫣能感覺出未出內城,可內城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