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律把她綁走,把她關了,唐意如情緒明顯崩潰,害怕地一直往施潤懷裡縮。
唐意如聽完錄音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施潤不知道媽媽在想什麼,但她變幻得越來越恐懼的表情,一定是想起了施為律沒說的後來發生的事。
“媽?”
唐意如情況看著又不好。
“小寶,進來看著媽媽,我去叫醫生。”
唐小夕趕緊走過來,按住瑟瑟發抖的唐意如,唐意如卻不配合,眼神驚懼而陌生地看著唐小夕,施潤趕緊握了握媽媽的手:“媽,是小寶,你的小女兒。”
唐意如頓時安靜,閉上眼睛卻哆嗦地眼淚往外滾,她猛地甩開唐小夕的手:“不是我女兒,孽種,一個孽種……”
施潤一愣,轉過頭。
唐小夕沒防備,被甩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沒有愣住,瘦瘦的小臉寫滿刺傷般,發疼發疼地望著唐意如,眼圈紅的太快,她沒有忍住,因為,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忍住。
“小寶……”施潤趕緊叫她。
唐小夕轉身,沒什麼事一樣,匆匆說:“我去叫醫生吧。”
339。340:我是誰的孽種?
醫生來了之後,施潤趕緊追出病房。
到處找人的時候,叔叔打過來電話,說交警那邊的檔案還沒有調出來,不過一家新聞社記載了二十二年前在XX城區柳嘉巷的確發生過一起比較慘重的車禍事故,詳細的,需要些時間細查。
“叔叔,等會兒說,我這邊有點急事。”
沒等蕭雪政細說,施潤掛了電話,在走廊裡無目的地跑起來讎。
“小寶?”
施潤氣喘吁吁,在走廊的衛生間找到了人。
唐小夕站在窗戶口的位置,寒徹的冬夜凌晨,她穿著那件在病房裡足夠的薄毛衣,面對黑暗像是再也找不到邊際的夜,背對施潤。
“小寶。”
唐小夕低頭,啜一口手指間的煙,嗆得手臂抱住肚子,五臟六腑都要咳出身體,頭頂的光線像是在她的臉上打了高光,白慘慘的一片。
“怎麼抽菸呢。”
施潤髮現自己嗓子發乾,女孩安靜得像是不存在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想掉眼淚。
“小寶,媽媽她剛想起一些事,她很不清醒,說了什麼話都不是她本意,你別——”
施潤頓住,詞窮,因為心裡明白,這樣的安慰好多次,每一次都比之前更加蒼白。
媽媽對著小寶,說了孽種二字,不管是不是本意,人心肉長啊。
施潤看著唐小夕縮下身子,好像要把呼吸都咳沒了的樣子,心臟發疼般的揪扯,她伸手抱住她,想把她手裡那根菸拿走。
唐小夕手臂使勁摁住肚子,皺眉把煙扔了。
她其實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了,看著施潤,她扯了扯嘴角,拖著施潤的手臂要倒在地上,她輕聲說:“其實從小到大我經常在這種痛裡度過,我學會了剋制,能夠裝作不在乎,只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慢慢地解決掉這種快要沒了呼吸的感覺。可是,這一次沒有用了,一直以為自己夠冷血無情了,練就的很好。並不是,我還是個人,我的心,它現在難受得快要死過去了,施潤,我不知道該對誰說,可我真的很痛了……”
“我知道,小寶……”施潤撈不住她往下滑的身體,跟著蹲下去,眼淚也跟著掉,拿開她快要把心臟壓壞了的手。
她的手,那麼冰。
施潤甚至不敢抱她。
唐小夕突然起身,甩開施潤往外面衝。
“小寶!”施潤追,追不上。
醫生還在病房,唐意如情況穩下來一些,唐小夕衝了進去,徑直走到床邊。
施潤緊跟進去,拽她的胳膊。
唐小夕把護、士揮到一邊,抓起唐意如冒血的手背,唐意如往出抽,唐小夕冷笑著,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始終很輕,像是下一秒就再也沒了力氣,嘴角在笑,“我是誰的孽種?”
施潤的雙手,一顫,抬不起頭去看唐小夕。
病房像是陷入死寂。
許久,唐意如給了答案,施為律。
施潤震驚:“媽媽,您仔細回憶,這個不能亂說的。”
唐意如閉上眼睛,眼睫毛一根一根都在發顫,她外表看來柔軟如水,這樣的性格有缺陷,內裡最是剛韌斷脆,她對阿彥的愛,執念太深,非常固執,阿彥死後她也決不會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更別說和別的男人走近。
那一個晚上,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