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管著拘著,年柏彥的行為無疑是激發了她內心最強悍的叛逆。
她變得極端不奇怪,變得歇斯底里也很正常。
這個時候,她恨不得跟年柏彥一起抱著去死,也好過在這裡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她痛恨,他憑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做?現在是法治社會,她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年柏彥的臉近乎鐵青,盯著她,聲音岑涼,命令,“放下刀。”
話畢,再度衝著她一步步逼近。
“站住!你再上前我就一刀劃下去!”素葉不像是在開玩笑,鋒利的刀刃狠狠壓在了脖子上,陷入了瓷白色的肌膚裡。
閃電劃過時,能清楚地看見一絲殷紅的血已經染了刀刃。
她的眼裡是絕決、是痛恨、是憤怒,是大不了就一死的堅持。
“我再說最後一遍,放下刀。”年柏彥頓步,聲音沉涼得嚇人,眸底深處翻滾著隱隱的怒氣。
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麼威脅他!
素葉緊緊攥著刀柄,後背貼在了冰冷的窗子上,她近乎都能感受到雨點砸落在玻璃上的力度。急促呼吸,嗓音冰涼,“我要離開這裡!”
黑暗中的年柏彥卻不疾不徐,“做夢。”
“那好,我就死給你看!年柏彥,我要你永遠記得是你逼死我的!”憤怒之下素葉一時頭熱。
“想死?行啊,到時候我親手把你的屍體製成骨灰送到你舅舅面前。”年柏彥咬牙切齒。
素葉的心一哆嗦。
趁著這個空擋,年柏彥突然大步衝前。
“不準上前——”素葉情急,真的一刀抹了下去。
奈何年柏彥的動作遠快於她,就在她動手的瞬間他驀地衝上前,大手有力地掐住了她的手腕,素葉只覺得手一麻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來,“咣噹”一聲刀子落地。
“想死是吧?”年柏彥一用力將她的兩隻手緊緊扣在了她的身後,整個人冰冷的氣息壓下來時成了閻羅,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目光涼得如臘月寒冰,見她掙扎,他的大手再度用力,素葉痛得整個小臉都變了形,只覺得雙臂都快斷了。
“我真後悔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讓你的體力恢復得這麼快。”
“年柏彥,你個能拿得起放不下的王八蛋,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年柏彥卻笑了,結實的手臂一推,乾脆將她壓在了窗子上,她的臉緊緊貼著玻璃,閃電耀亮了她美麗的臉頰輪廓。
他依舊緊緊鉗住她的雙臂,低頭,薄唇落在她的耳畔,“在這點上,你和我倒是不謀而合了。素葉,你揹著我打了我的孩子,你以為我能放過你?想死?行啊,我有大把的時間讓你——生不如死!”
最後四個字近乎是從他齒縫中崩落,寒涼徹骨。
☆、誰能相信
雨夜,越深越森涼。
豆大的雨越下越大,最後成了傾盆,再再最後竟成了冰雹。
年柏彥在說這四個字的時候鉗著她手臂的力量又陡然加厚了些。
素葉只覺得胳膊像是要從身體脫離似的疼,似乎能聽見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耳畔男人沉涼的話刺穿了耳膜,而她,臉頰只能緊緊地貼在玻璃上,如珍珠大小的冰雹霹靂巴拉地砸在玻璃上,她的臉都能根絕到相互撞擊的震動。
玻璃咯得鎖骨生疼,她動彈不得,年柏彥的憤怒大有將她拆骨入腹的架勢。
然後,鮮血沾在了玻璃上,溫熱的血遇上玻璃的涼迅速降溫,無法洇開,凝聚在一起如同臘月紅梅似的刺眼。
是她頸部的傷口,雖不深,卻已洇出血來。
留在傷口上的血因她的試圖掙扎而滲得更多,有一絲徐徐流下,沾粘在她急促起伏的胸口上。
她的肌膚如雪,襯得血液更鮮紅,刺眼的鮮紅。
“年柏彥,你在犯法!”胳膊擰不過大腿,再加上足足一個多月的囚困,足以摧毀她的活力和精神,年柏彥這招夠狠的,任何一個人被囚困在這種地方都會近乎崩潰。
她的力氣也在喪失,只剩下狠狠咬字的勁兒。
年柏彥聞言這話笑了,頎長的身子貼上她,低頭附耳,“法律從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嘴裡說出來還真挺可笑的,跟我講。法律是嗎?你以為外界的人會相信我年柏彥會囚禁個女人?”
素葉眼裡冒著火,這個姿勢唯獨能做到的就是怒視。
很顯然的,年柏彥不滿於她的這般眼神,眉梢剛剛的不悅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