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娿去要,人家到也不是說不給,只是左右延誤,浪費她的時間。再有僕灃人上山之後要用的場地,也要跟大何氏報備,大何氏一會一個主意,耍得楚陽娿團團轉。
碰了兩次壁之後,楚陽娿也來氣了。要什麼你不給什麼,我也懶得再去看你臉色,老太太那裡她是不想再去觸黴頭的,可要讓自己掏錢找地方?她才捨不得。楚陽娿乾脆把事情往雲起頭上一推,讓他去想辦法。
雲起倒是簡單粗暴,直接在山下找了個地方,讓手下去安排。老太太一聽見信兒,立刻就不幹了。把楚陽娿叫到跟前叱罵一頓之後,又好言好語勸說雲起,讓他把朝拜地點還是安排在山上離大宅近一點的地方。
雲起可不那麼好使喚,老太太一說山下不行,他也乾脆撂挑子讓她自己去準備了。
老太太氣個仰倒,好在大何氏終於折騰夠了,願意拿錢騰地方。
這回有了地方有了錢,老太太更加有了氣性兒,又把事情扔回給了楚陽娿。
楚陽娿不得不再一次忙碌起來。這來來回回一等折騰,總算讓她把雲家上下給摸遍了。當然,也更加明白了自己在這家裡的不受待見程度。
“她們處處明譏暗諷的,還不是因為你不姓何也不姓許。”秦氏嗤笑一聲,跟楚陽娿說:“這兩家的女人,打心底裡把雲家當成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了。要是家裡娶個外面的女人進來,立刻就像被人偷了菜園子裡的大頭蘿蔔一般,把你跟個賊一樣防。這幾年我在雲家,可算是受夠了,現在可多虧你來,不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秦氏是雲家二房雲培西的嫡次子云中的妻子。
她生在江南,孃家是大鹽商,最富裕不過。
當年雲培西管礦折了本,被老大發現了,免去了他管礦的資格不說,還責令二房儘快將虧空補上。
雲霄無奈,只得說服父親,給弟弟娶個嫁妝豐厚的老婆回來。
雲家男人們為了錢倒是無所謂,可家裡的女眷統統不同意。雲中到底是二房嫡子呢,不論是何家還是許家,都早就盯著要把閨女嫁過來了,哪裡願意眼睜睜看著他娶了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女人?自然處處給男人們吹枕頭風。
那時許銘書為了雲起,還不小心跟雲中鬧了點不乾淨,大許氏差點做主,就要讓許銘書跟雲中成婚了。
好在許銘書心儀雲起,雲霄父子也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這才抗住壓力讓秦氏進了門。不過誰也沒有想到最後許銘書沒跟雲中,倒是跟了他哥哥雲霄成了他的姨娘,此為不可說不可說。
至於秦氏,她家雖是江南巨賈,但到底是商戶之女,身份上很不讓人看得起。
自嫁入雲家之後,也沒少受姑婆妯娌的挑剔為難。
秦氏是個聰明的,知道人家看不上自己,自己再巴著也沒用,乾脆也就不在意被人說什麼了,自己團著自己的老公過小日子。
她有錢,整個二房的花銷幾乎是她一人包攬的,她也是個敢發脾氣的,只要婆婆一給她臉色,她立馬就停止供應開銷,把婆婆嫂子氣個兩回,也就不再敢為難她了。
所以除了沒什麼人說話有點小寂寞之外,秦氏的日子過的還算滋潤。
現在來了個楚陽娿,她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家裡的女人們,也都轉移了目標把自己忘在了腦後,不再有事沒事找她麻煩,她的日子更加輕省。加上楚陽娿的嫁妝,可比自己的有看頭多了,也就少了那些眼紅的,動不動就上門來打秋風。
在楚陽娿因為朝拜之事被為難時,就像是想到了自己,自然而然走動了起來。
這一走動,便開啟了親事的話匣子,她自嫁入雲家這幾年,連個聊天的物件都沒有,好不容易拉住了楚陽娿,當真跟補償損失一般,絮絮叨叨將雲家上下挑剔了個遍。
楚陽娿是個頂好的傾訴物件,只要她說,她就聽著,不過多久,就把家裡那些可說不可說的陰私了解了個透徹。
在她的幫助之下楚陽娿終於把朝拜事宜準備妥當,而僕灃人,也終於到了。
那天晴空萬里,老太太天沒亮就起身準備。
僕灃族人已經到了場地,只等日光最剩之時開始舉行儀式。
楚陽娿是媳婦,雖然忙前忙後將近一個月,她卻是沒有資格在朝拜時露面的。
要算起來,老太太現在上了年紀,管事的手段也都沒有,對他們來說,雲起才是正主。可惜這位正主,對此事根本不怎麼放在心上。
對此楚陽娿十分無語。
雲起要做事,不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