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不讓人睡覺?〃盛靚潔咕噥了一句。隨後,陳晨咳嗽一聲,示意大家維護寢室和平。
我說過,上海的氣候很潮溼,此刻睡在被窩裡也不覺暖和。我不再說話,隱隱約約聽見滴水聲,許是廁所的水龍頭又壞了。儘管這樣想,我心頭還是一陣發悚,趕緊矇頭就睡。
怪談之學校
而後的幾天,一切如常,大家都忙碌在各單位的面試中。得知學院被曝光,惹上麻煩時,我正在一家拉麵館催促服務員,吃完還得趕下午的面試呢。而在館子內,那臺沾滿油膩的電視機裡,我看到了熟悉的校舍。
知名新聞節目組跑來商學院採訪,問及五年前,是否有一名女生因懷孕而遭開除。學生處主任出面闢謠,措施是以手捂住攝像機鏡頭,拒絕採訪。眼看堵不住記者的攻勢,此公一路小跑,躲進了辦公室。
原來,除大多大四生在外奔波,未聞此事外,學院其他學生早在期待片子的播出。播映那天,校方下令,食堂內的電視機均被搬走。
紙終究無法包火。
收看地點,從食堂轉到了學生寢室。據媒體稱,是一名熱心觀眾打來電話,揭露商學院當年對一名女生的過激處罰。
輿論力量強大無比。一時間,不少法律人士也站出來,願為五年前的那位女生作法律援助。但苦於相隔時間過久,找不到她。
一開始,校方的態度依舊強硬。加劇它名聲變惡的,是另一件駭人聽聞之事的發生……學院的女宿舍廁所內,驚現一具嬰兒屍體!
發現嬰屍的是盧姐,由於當時過於恐慌,她辨不出嬰兒的性別,只記得那應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因為它還連著臍帶,身上糊著粘溼的血水。
警方界入調查,這類案子在國內其實並不罕見。一些婦女錯過了最佳人流期,便選擇將嬰兒生下後,即刻遺棄。死在學院的嬰兒四肢不全,像有人為便於將它塞入下水道,故意弄殘。
寢室內,盧姐已不見蹤影,她收拾了幾件衣服,決定暫時住去上海的親戚家。臨走前,她坐在桌旁,在一張紙上瘋狂地塗寫著,眼神格外空洞。寫了滿滿一張,又揉皺了扔進紙簍。
好奇心驅使,盧姐走後,我拾起了那張紙,撫平後一看,上面重複寫了一句話:還是那個地方!
盧姐的字跡很深很粗,數千句〃還是那個地方〃互相擠壓,衝擊著我的視覺。
怪談之學校
好奇的口子被撕大了,盧姐反覆寫的那個地方,究竟指哪裡?我情不自禁地聯想起這兩天的怪事,變聲留言、學院曝光、嬰屍驚現,這些與〃那個地方〃又有什麼關聯?
當天夜裡,我驀然發現,寢室裡除我以外,別無他人。盧姐住去了親戚家。陳晨的母親住院,她這一週都需陪夜。而盛靚潔原就很少在寢室過夜,每到傍晚,總有漂亮的跑車在樓下接她。
託一位報社朋友幫忙,我接了個採訪任務,主要關注社會上未婚先孕的女性。我把聯絡方式,公佈網上,招集符合條件者接受採訪。
開啟電腦,我登入www,帖子掛了一個禮拜,依舊冷冷清清。我開始懷疑這一做法的愚蠢性。未婚先孕對傳統思想的女性而言,本就難以啟齒,又怎會主動找記者,接受採訪?
我開啟MSN,在暱稱上發著牢騷,半嗔道:沒結婚有孩子者,筆者重賞!
噔!一聲巨大的登入音突然響起,著實讓我打了一個冷戰。系統顯示,我收到一封郵件,發件人署名為小青。
……我願意接受採訪,你敢寫嗎?
信內只有這簡單的幾個字,語氣則顯得十分傲慢。無論如何,這都是第一個願意接受採訪的對像,我壓下想要與她抬扛的情緒,公式化地回覆道:
您好!我是《申報》的記者陶子。很榮幸能採訪您,您可將您的情況口述於我,我將對之進行整理、撰寫。截稿前將原文發還給您,在您同意前,絕不會發表稿件。因這次採訪是以專題形式進展,故我會長期採訪您,能否以語音聊天進行?
郵件傳送出幾秒鐘後,小青加上了我的MSN。
她上線時,系統發出的巨大提示音,同樣嚇了我一跳。小青的頭像很別緻,是一張鄉村小路的黑白圖片。
唯一有些怪異的是那條小路上,像是噴灑著一攤液體。由於只有黑白兩色,分不清液體的真實色彩。看到圖的人,很容易將之想像成血跡。我認識的幾個美術系的學生,就很喜歡在畫中刻意加些血腥。
小青沒有打字,直接傳送了音訊邀請。接通後,我禮貌地說:〃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