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依舊巋然不動。
“小五,我餓了。”
他睜開眼,扔了一包乾糧給她:“這是你今天的份,多的沒了。”
於是靜亭很難過。
畢竟是私自出逃,魏老爺急著趕路,一連幾天,都沒有在驛站停留。晚上休息也只是在路邊停靠,留人守夜。
在討好別人這件事上,靜亭是零基礎。不過,經過這幾天的努力,她現在終於已經可以和小五正常地交流。至少她說一句,他不會再愛答不理。不過她要是問了什麼關鍵性的問題,他也是守口如瓶的。
所以她只知道,他們這一路要走大約四、五天。而不知道要去哪裡。
算了算,到現在已經兩天了。
也就是說,她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去套話。
可是,很快她的夢想又破滅了。大概是聽到她和小五在城裡侃得太歡快,第三天開始,隨車看守她的人,變成了六子。
“爹,人家想吃合慶樓的小吃!”
“糊塗!最近風聲這麼緊,我們還沒安頓,不準上街!”
四天過後,馬車駛入了另一座城池。靜亭被看得更嚴了,一直到馬車停在一座府邸門前,六子押著她下了車。
魏蓉還在纏她爹,“人家想去嘛,想去想去想去嘛……讓人跟著我還不行?”
魏老爺只當沒聽見。帶著眾人向裡走,內府門前,站著四名家丁把守。其中一個道:“石開曾出啟。”
魏老爺道:“嶽降再生申。”
那四人向兩側退開,卻不行禮,滿面嚴峻。
魏老爺帶著眾人走進內府。
靜亭被安置在一座小院落中,偏僻程度與她想象的無甚差別。但是防守之嚴,也令人咋舌。外面的人進來——無論是誰,都需要口令。而她要出去,看門人卻連口令都不會問一下,直接給攔回來。
算一算日子,秋收之月已過。再過不久,就真的要到選秀的時候了。
被藏在這個地方,有沒有人能找到她,還真是很難說。
魏老爺在城裡,重新做起了珠寶玉器的生意。有時候靜亭聽到內府中有人議論的隻言片語,似乎他已經不動私鹽的念頭了。不過想想也是——倒賣私鹽十分危險,但是利益卻極大。這種生意,做一筆,賺的錢受用一輩子。
而靜亭,每天的任務,就是由一個老嬤嬤教導禮儀舉止,並且學習模仿魏家小姐。
前一項好說,她就是學這些長大的。雖然大部分規矩早已經讓她給禍亂了,但是生為皇族,言談中流露的氣質是不會變的。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她還要故意做錯一些,放慢進度。
至於後一項,就苦不堪言了。
魏蓉的那一套,她當真是有點無力。這麼努力模仿了好幾日,最後連嬤嬤都放棄了,上報魏老爺,讓他親自來審查。
“雖然遠不及蓉兒高貴得體,但是濫竽充數,也足矣。”
魏老爺留下一句評價,又讓人來給靜亭量體裁衣,“半個月後,準備進宮。會由六子送你去。”
靜亭點頭答應。老爺又囑咐了她幾句“謹言慎行”“注意身份”云云……這時候,正趕上魏蓉來找他爹:“爹,聽說你在這裡!人家等了這麼久,總該可以去合慶樓了吧?就讓我去嘛……哎,她也在!”
魏老爺抹了一把汗:“蓉兒,她學你總是學不像。你教教她,啊。”說完轉身就出門。
魏蓉撅著嘴,顧影自憐半晌,才轉身看了看靜亭。
“你想學我?你要學什麼?”然後抬了下頭,瞧著一屋子人:“都出去都出去,礙眼。”
下人們深知這位小姐的脾氣,都不出言,紛紛退下。
靜亭望著被緩緩掩上的房門,心中一動。
半個時辰後。
靜候在房門外幾丈遠的一群下人,同時聽到房門發出“砰”地一聲巨響。隨後魏蓉走出來,滿面怒色:“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晚上不許給她飯吃!”
下人們不敢問。等魏蓉走後,也真的無人敢給靜亭送飯。
到了入夜時分,平時教導靜亭的禮儀的那個老嬤嬤心有不忍,拿了半塊乾糧偷偷送給靜亭。
“姑娘啊,蓉小姐被寵慣了。你一句話說不注意,她就要大發脾氣,你可記住了,別再惹她……”
靜亭一邊道謝,一邊卻把那本就不多的乾糧掰碎,藏起來一部分。
她怎麼會不知道魏蓉。她是故意的。
隔了一日,魏蓉想到昨日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