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請退守。”
弓箭手和城牆上計程車兵受她鼓舞,士氣一時大振,確實已經夠了,“可是怎麼退守?敵軍都攻到城門前了,還向哪裡退?”
即使這裡情勢一片大好,可是隻要城門被撞破,豐城同樣會失陷。靜亭緊皺著眉,將弓遞給邊上計程車兵,轉頭對符央說道:“城門不知道能不能守住,不如現在去準備巷戰。就算來不及,也比沒有準備的好。”
符央道:“公主昏迷那幾日中,巷戰的事,我們已經著手準備過。雖然安排的人現在都不在位上,但是大體戰略卻是有的。”
“那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是。但當時是為了出城夜襲,以防萬一。”
“誰出的主意?眼光著實遠見。”
符央聽這話,卻是怔了一怔:“是湛如。”
靜亭心想那就不奇怪了:“不如這樣,此處我來守,你快先回去部署巷戰。”符央立刻道:“不可!公主身份已暴露,請退回城內。”他這回不容靜亭分說,強行叫人將她帶下城牆。
城牆下果然已經快守不住。
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堵住了城門口,用身體去抵禦強大的攻擊。城門的具體情形幾乎已經看不見,只有越來越多的慘叫聲與鮮血飛浮。靜亭不忍多看,咬著牙揮退符央派來護送自己的兩個親兵:“你們去縣衙,調遣物資準備巷戰!快去!”
那兩人猶豫:“……那公主?”
“我不會再上城去,你們自管去就是了!”
他們確信了靜亭不會再亂跑,放下心來,匆匆跑去縣衙。
城下,左青、湛如和於子修正站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指揮人手。靜亭四下望了望,向他們走過去。
“公主!”其實人手也沒啥可指揮的,不過是前仆後繼地往上壘罷了。左青很快就看到了她,招手叫道:“公主受傷了沒?”
靜亭搖搖頭:“我沒事。你們呢?”這幾個雖然都堪當大用,但畢竟不是武將。見他們都表示安好,靜亭才略略放心,“這麼守著,還能撐多久?”
靜亭說這話時,是望向湛如的。只見他輕輕瞥了一眼岌岌可危的城門,“半個時辰。”
“打巷戰,有多大勝算?”
“五成。”他這句話說得也不是很確定。巷戰是豐城最後的防線,但是這條防線並不堅固。因為物資不足,城防站只能做到五百步設有一個,相較理想的百步之內物資不缺乏有很大差距。
幾聲重重的撞門傳來。片刻之後,湛如低聲說道:“公主請回縣衙收拾一下,半個時辰之內,讓於子修帶你從西側城門離開。”
“那你們呢?”
“自然是與豐城共存亡。”
“不行。”靜亭果斷說道,“與豐城共存亡這話本就是我說的。若我身為公主,尚且臨陣逃脫,士氣必然下跌。到時候你們沒有援軍,肯定會陷入死戰。”
湛如皺起眉:“公主是皇室血脈,豈能和我們一樣。秋收過後契丹入關搶掠本是慣例,他們即使入城,也不會大肆燒殺,我等性命無礙。公主請擇速離開。”靜亭卻一下抓住他的話頭:“既然無礙我也不走!”
……等等,秋收之月,入關搶掠?
她恍然想起,原先在看縣衙前幾年的卷宗時,曾經有過豐城與契丹一戰的記錄——“秋收之月,契丹三千軍入關,洗劫豐縣五城……”
“秋高物燥,餘命放火弩,又輔以滾油者,契丹陣亂不敢近……”
……又輔以滾油者,又輔以滾油者!
她說道:“咱們這裡,油還剩多少?快讓人去燒開了抬上城牆!”
左青想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立刻轉身向著縣衙去了——因為前一陣契丹的攻擊主要不聚集在城牆之下,所以他們一直未曾使用滾油。這個時候,他們的油還是相當充足的。
很快,士兵也有,衙役也有,抬著燒開的油趕過來。沒有合適的容器,一群人抱著鍋盆水缸跑上城牆,從垛口向下傾倒。契丹人幾乎毫無防備,瞬時變了音的慘叫聲劃破天空!
他們幾乎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
城門的攻勢緩和一點了。
——卻也只是一點,沒過多久,瀰漫城頭的箭雨驟然停歇。契丹軍停止了進攻,卻有動地的馬蹄聲傳來。似乎是在集結,準備猛攻了!
只聽城外一句模糊的契丹語傳來,隨後,千軍萬馬奔騰的震動衝了過來!
靜亭看不到城外清醒,也聽不懂對方的指令是什麼,但想必不外乎是叫猛烈衝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