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取經如果是這麼順利,那還要我們三個保護師傅一路西行做什麼?師傅騎著白馬自個兒就去了。”猴精嬉笑打趣著。
我心裡一蕩:西天取經?
那一日靈河邊,天君帶著我去向佛祖求治癒魔毒的良方,佛祖說他已經想到辦法,只是需要天君答應幫助他一件事……
原來這袈裟錫杖的僧人便是金蟬子轉世。他輕慢佛法,不聽大道,被如來貶黜東土託生,如來因為師徒情誼掛念於他,又恐輕易將他召回,他還是清高孤傲,鄙視佛法,故要有九九八十一難難為於他,好讓他重新入佛之後能夠謙虛真誠,真正領悟佛之大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又有誰可憐天下師傅的心?
想來這天蓬、捲簾和那猴精都是天君安排的,護送金蟬子西天取經的高人。這是天君答應佛祖治好我魔毒的條件。
這一時這一刻,我的心緒柔柔繾綣,彷彿離天君近極了。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 良書香草
黃花藤外,那師徒四人已經吃飽了飯,背了行囊重新趕路。
吵吵嚷嚷的喧囂聲漸漸遠去,山谷之中復歸寧靜。
我伸手施法,山洞內便重新燃起了篝火。看著那橘紅的跳動的火光,我便彷彿望見了天君。
謝謝你。我含著淚笑起來。你還好嗎?你已經把絳珠忘記了吧?像忘記阿月,忘記雪女,忘記麗麗那樣,忘記絳珠了吧?
我輕輕悵惘地嘆了一口氣。
起身走出山洞,空氣中瀰漫著黃花藤清芬的香氣,那些碗口大的黃花開得馥郁繽紛。
我站在一棵高大的杉樹下仰頭看星際,那裡繁星萬點,明月清風,整個天空如透明晶瑩的蟬翼。
我的淚浮上眼眶,將那美麗的星空暈染得潮溼氤氳。
思念如一把刀劃過心房,我聞見胸腔裡透出甜蜜的血腥的香氣。好想念,好想念那個人啊!
一股清風吹過,吹乾了我面頰上的淚痕,令我的臉一陣緊繃。
我搓搓臉,再搓搓手,環環自己的手臂,感慨著:人間已是秋天,天庭呢?在那四季如春的地方,你是不是也會因為缺了我而感到冷?
或許你的深情厚誼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畢竟我不是你的唯一,而你也不是我的唯一,所以我又有什麼自信和底氣去篤信我們的愛情驚天地泣鬼神,海枯石爛,至死不渝呢?
絳珠,在這空谷幽野,七百多個日子,還不能讓人清醒,還不能讓你忘記他嗎?還是你從未試著要去塵封自己的感情,而總是放任,你以為一段感情濃烈到極致便會消退,可是偏偏思念卻是與日俱增,蝕骨*地痛。
許多許多個夜晚就這樣在我的自怨自艾裡度過。
我總跟自己說。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忘記他了。可是一天又一天過去,我對他的想念更甚。
我告訴自己。或許是因為空谷寂寞,如果我到繁華的人世去,我讓自己忙碌一些,充實一些,那樣我就不會胡思亂想,或許對他的愛與思念便能被其他的事物轉移了注意力。
反正,我被東王公封鎖了屬於絳珠的氣息,那麼無論我隱於山間,還是隱於鬧市,都不會被發現。被找到的吧?
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了,天君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找我呢?我在侖山呆了那麼久,他不也沒有去找我嗎?
我在幽幽谷生活了一千個日子的時候,洞口的黃花藤突然枯萎了。我心裡一顫:或許我與著空谷山洞的緣分盡了。於是,便收拾行囊出了空谷。
站在雲端。御風而飛,我再一次將自己交給宿命。讓我像蒲公英的種子落到哪兒就在哪兒安家吧!
我落地的地方叫北督。北督是一座繁華的城市。我站在城門口,看著守城的兵士正在逐個兒檢查出城進城的百姓。
我正想隱身入城,忽見城門口一下喧譁起來,一個兵士追著一個從城內跑出來的白衣秀士,又吼又打的。
“你這書生,你給我站住!”那兵士沒幾步就追上了那書生。拳打腳踢,幾下就將書生打倒在地。
眼見著那書生被暴揍,無一人敢上前阻止,我實在忍不住,上前喝了那兵士道:“官爺,你這樣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有意思嗎?”
那兵士見出頭的竟是我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更加囂張道:“嘿,姑娘,自古是英雄救美,你要美救英雄。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我待那兵士說完,暗暗施法,那兵士就被無形拳左右開弓打得鼻青臉腫的。
那兵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