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楊戩轉身,揹著他的行囊,踽踽離去。那藍色的背影在浣雪城的冰天雪地中飄逸出塵。
楊戩,你也保重。
這一回,楊戩終於是心悅誠服,不被逼迫地奔他的穎梨去了。
我伸出手衝著那背影輕輕揮著:楊戩,你也保重。
“楊戩,你也保重……”我喃喃說著,楊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城樓拐角。
我忙調轉了視線看城樓下,果見楊戩的身影孤獨地出現在光罩之中,他佇立著,終於沒有回過頭來,而是從天邊招來一朵雲彩御風飛走了。
我的淚終於可以恣意地奔流在面頰上。
再見了,希望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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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雪城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平靜無風波瀾不驚。
我除了和小雨一起談談心散散步,便是看隱惠和老婆婆教習花花和如月修仙。
花花聰穎,如月乖巧,兩個孩子經歷了人生諸多苦難之後都變得異常懂事。
如月長大了,有著女孩兒家的心靈手巧,她給我做香囊,做點心,而花花更多的是表現為男孩子的沉穩大氣,心照不宣。
以為日子可以這麼心安理得船過水無痕地過下去,可是該來的終究躲不過。
一日清晨,我從睡夢中驚醒,便覺口乾舌燥。
從床上爬起來;暈頭轉向地在房間內找水喝,無意中往妝鏡中一瞥,自己陡然吃了一驚。
我不由自主走向妝鏡,但見鏡中現出一個目露紅光,兩頰發青,雙唇烏紫的魔女。那是我嗎?那竟是我嗎?
我扶住妝臺的手抖得厲害,想移步到桌邊倒水喝,剛一邁步便癱倒了。
或許是因為摔倒時絆倒了妝臺上的擺設,一時乒乒乓乓的響聲引來了花花和如月,兩個孩子大抵是要給送洗漱水和早餐,見我癱倒在地,趕緊驚慌失措地喊來了隱惠、老婆婆和小雨。
我被眾人連扶帶抱弄到床上,我整個人顯得躁動異常,我抓住小雨的手,直喊著:“水,水……”
水來了。浣雪城最頂級的醫生也來了。
一片混亂過後,我聽見醫生對小雨等人說道:“魔毒侵身,毀了內臟血液之後開始侵襲外表了。”
我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不舒服,一抬手臂果見一塊塊狀如屍斑的毒斑,顏色鮮豔而詭異,像附著於井壁的苔蘚。
我倒吸一口涼氣,什麼叫魔毒侵身?我是魔,我已接受我是魔,為什麼還有魔毒侵身?
又聽醫生對小雨道:“仙子本是仙胎,卻因為魔毒入血,長期以來仙魔兩性都在仙子體內較量,而現在魔毒在仙子體內已經侵蝕了所有仙身,所以向外擴散表現。”
“那結果會怎樣?”小雨焦急地喊。
“待魔毒蝕化仙子所有仙身之後,自己也會消散……”
“你的意思是說,絳珠會魂飛魄散嗎?”
“最後,灰飛煙滅。”醫生淡淡的話語在房間內炸開了鍋。
我首先就爆發了,雙手完全不受控制地翻卷著法力,房間內冰雪器皿傢俱斷裂無數。而我自己則激動地從床上飛起來,在房間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