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如果苗富貴真是一個人來的。說不住齊老太太也就忍著氣放進來了。畢竟大過年的,她也不想弄的太難看,苗富貴不要臉。齊家還要臉呢。
可關鍵就是,苗富貴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著劉荷花,以及他和劉荷花生的兩個兒子呢。這讓齊家哪個能忍得下這口氣?哪怕跟苗翠花早有嫌隙的二太太也惱了,這不是專門打齊家的臉麼。
“都是你惹來的麻煩,鬧得家裡大過年的都不消停。”齊絮恨恨的瞪著苗翠花,“你一回來就要出事,晦氣死了,以後別回來!”
“別回來?”苗翠花嗤笑一聲,“偏老太太她從早到晚的惦記著要我回來呢,你還能當得了她的主?別的不說,就算是為了讓你不高興,我也要回來啊。”
齊絮頓時氣得甩了袖子扭身走了。
雖說是氣走了齊絮,但苗翠花心裡也沒覺得多高興,她是真沒想到苗富貴竟然會跑來燕南。
這會兒她也顧不上困了,尋思了下就披了斗篷出了門。
雪還是沒停,飄飄乎乎下了一個白天了,不過,這會兒到時比先前小了許多。
路上已經被下人掃出了道撒上了煤灰,沿著曲曲折折的小道,她往大太太那裡去了。
她要問問齊家準備怎樣應付苗富貴。
聽苗翠花提起此事,大太太不快的沉下了臉:“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拿這樣的小事去攪擾你休息?”
“反正事情我是知道了,舅媽也彆氣惱,這事兒不是我那裡的丫鬟婆子說的,你可別去罰她們。”苗翠花笑嘻嘻的說,“我把他收拾了一頓,他這是無處可去了才跑這裡來,不知舅媽打算如何應付?老太太她可是已經知道了?”
大太太眉頭微皺,但也沒有再瞞著苗翠花,搖搖頭道:“老太太自然是已經知道了的,只是這大過年的,老太太不想鬧出什麼不好聽的事情。”
所以,打算給點錢,趕緊打發苗富貴走人?
聽完大太太的話,苗翠花笑著搖了搖頭,說:“行不通的。”
“為何?”
“他嚐到了甜頭,豈會輕易放手?少不了會隔段時間就來一趟。”苗翠花輕輕抿起了唇。
大太太有些煩心的嘆了口氣,端起茶抿了一口,擱下茶杯說:“我又何嘗不知?可他終歸是你的父親,況且我們也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家,總不能痛下殺手。這大過年的,也只好暫且安撫他了……”
苗翠花皺眉沉思,想了好一陣子,忽然冷笑了起來:“想拿錢,沒那麼容易。”
聞言,大太太詫異的看了過去。這個外甥女一向是有些機敏心思的,難不成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的。
不得不說,齊家畢竟家大業大,過於在意名聲,反而束手束腳,況且又與市井隔絕,並不懂得普通百姓的心思。
而她,在京城抽了苗富貴釜底的薪柴,到了燕南,也要抽第二次。
第二天一早,苗富貴就敲響了齊家的門。
齊家說了,今天會給他答覆,他倒要看看齊家還要不要臉面。
至於他的臉麼,反正現在都這樣了,要不要也沒什麼意思。
“你?我家姑爺?”開門的小廝上下打量了苗富貴一眼,立刻對同伴嗤笑起來,“聽見沒,他說他是咱家姑爺,咱家有這麼丟人的姑爺麼?”
另一個小廝也哈哈大笑:“我看他是夢還沒醒吧,這種貨色,也就配在夢裡做咱家姑爺了。”
“我看看是誰冒充我爹呢。”
一個熟悉的讓苗富貴心都發顫的聲音響了起來。(未完待續)
284 冒充的
苗翠花從門內走出來,站在高高的臺階上,與下面的苗富貴對視。
她穿著厚厚的棉襖,披著狐皮斗篷,手裡是小巧溫熱的手爐。
苗富貴穿著去年的舊襖,兩手抄在袖子裡,抖抖索索的站在那裡。
昨兒下了一天的雪,如今雪停了,空氣乾冷乾冷的,偶然起一陣風,便會帶起一層雪沫兒,刮在臉上刺骨的疼。
“翠花……”
苗富貴剛開了個頭,就被苗翠花給打斷了。
她說:“你就是那個來冒充我爹的?”不等苗富貴開口,她就沉著臉對左右小廝及裡頭看熱鬧的家丁說,“就這麼個騙子,你們不說亂棍將他打出,還想請他進門喝茶是怎麼的?”
“翠花,你瞎說啥,我就是你爹!”苗富貴急了,他緊趕慢趕的往燕南來,就是想在苗翠花回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