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眸。
“你……”
她喘了口氣,才重新開口,“……你剛剛在說什麼啊?”
“我是在問你,我們的女兒怎麼樣了!”池北河再度低沉重複,眸色更深。
“……”葉棲雁嗓子卡住。
素淨的小臉上盡是迷惘,神色驚慌又無助,就連睫毛都止不住的顫。
葉棲雁再次往後踉蹌了半步,雙、腿打晃的差一點就沒站穩,被他及時伸出手的扶住了肩膀,然後緊緊的握住。
這隻大掌,曾無數過這樣握過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肩膀,此時此刻,就連傳遞過來的力量及其溫度都是熟悉的,是能夠給予人安定的,可是……
葉棲雁舌頭打了卷,她搖著頭,“池北河,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說我在說什麼?”池北河聲音沉沉。
不懂,她一點都聽不懂!
葉棲雁太陽xue在跳動著,大腦跟炸開了一般難受。
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會如此,池北河始終觀察著她的神色,自己的心情也一樣受著激盪。
他能夠確認這個訊息,僅僅在半個小時前,也還沒來得及時間將其好好的消化掉,饒是他這樣在商場上經歷過千錘百煉的人,更何況她呢?
這會兒見她茫然到失措,他始終背在後面的右手舉到她眼前。
同時,手裡捏著的那幾張紙也一併舉起。
A4紙的報告書,似乎是列印出不久的,都沒有裝訂,就那麼散著紙張。
葉棲雁咬唇看著,女人的第六感覺告訴她,上面的白紙黑字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內容,很有可能會化成毒蛇的直接將她吞掉。
池北河卻已是硬將紙張塞在她的手裡,硬逼著她一頁頁的看。
嗓子裡在抽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字型,好像都扭動了起來,晃的人頭暈眼花。
然而,他低沉的嗓音也不放過她,在她口鼻間盤旋,“經過頭髮及其口腔黏膜液的樣本實驗,有關親子鑑定的十五項基因檢查專案全部一致,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小糖豆是我女兒的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你說,我究竟在說什麼?”
葉棲雁用力的深呼吸,用力的吞嚥唾沫。
雖實在無法辨別出那些文字,但確實在最後一頁上,有看到個數字的百分之99。
“五年前那晚上的男人……”她抬起一隻攥起拳頭的手,擱在嘴邊,睜大了眼睛的看著他,不敢置信的低喃的叫,“是你!竟然是你……”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死死釘牢她,就像銳箭,指住她的眉心。
葉棲雁嘴唇哆嗦著再講不出一句話來,似乎是一瞬間就被擊垮了意識。
眼前太多的畫面湧現,天旋地轉,混亂裡她整個人忽然猛地向後仰去,太具有衝擊力的真相,令她終於是承受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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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病房裡。
病床上的人安靜的躺著,在昏睡當中,被下的雙手還無意識的緊緊攥著。
睫毛抖動,葉棲雁漸漸的甦醒過來,感官最先感到的是鼻端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沒有睜開雙眼,但那些被她掩埋在記憶深處不願意去想起的回憶,卻一幕幕地在她眼前走馬觀花。
五年前,在她準備和葉寒聲領證的前一天晚上,蔣淑賢約見了她。
當時是在一家酒店裡,她還有些莫名,坐下後也是有些侷促不安,因為當時她還是懵懂的少女,面對蔣淑賢時還做不到掩飾情緒。
“聽說,你明天要和寒聲去領證?”
在她坐下後,蔣淑賢便開門見山的說。
“阿姨……”葉棲雁大驚失色,不知道對方怎麼會知道,也只能咬牙表示道,“阿姨,我和寒聲,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希望您能成全!”
“別緊張,我兒子的脾氣我也拗不過,他都已經私自偷起戶口本了,只不過被我發現了而已!你不用這樣害怕,我已經將戶口本給他了,對於你們的事情我也鬆口了……”
“阿姨?”葉棲雁聽後愣住,不敢置信。
蔣淑賢笑的很溫和,“都說讓你別緊張了,來喝點水,放鬆下,我們慢慢聊!”
年輕沒有任何城府的葉棲雁,在對方那樣的笑容裡,沒有任何提防的喝了那杯水。
然而,當她將一杯水幾乎喝光了的時候,蔣淑賢的嘴臉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和剛剛的態度完全不同,直接言辭尖銳的告訴她,絕不可能讓她嫁給寒聲,也趁早讓她死了那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