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寡人的意思,他才會如此行事?”
這一句話說的太透徹,汝月沒有給出答案,她走得快了些,兩個人一下子都不再是並肩而行了,明源帝還有什麼是看不出來的,低微嘆口氣道:“這些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汝月覺得用這句來翻頁而去十分合適,宮中的嬪妃其實已經徹底洗牌,連皇后都換了人,只有她還在斤斤計較這些,倒是近來沒有聽到柳貴妃的動靜,樺月的性子絕對不是前皇后的那種,怕是柳貴妃只要想動其一根手指,樺月能夠喚綠雲糾集幾十個太監,直接去朝露宮宮門去堵著叫罵,想到那個場景,她掌不住先笑了出來,笑容實在是無奈,綠雲還是朝露宮的人,皇上從御書房當日特意調撥過去的,如今,綠雲就算是站在皇上面前,皇上估摸著也想不起來有那麼一回事情。
都說貴人多忘事,她記得這許多,最後累心累身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你先前不是說要有稀罕之物給寡人過目的?”明源帝一點都不想看到那種難過的神情,從汝月的臉上顯露出來,索性換了輕快的語調問道。
汝月讓皇上端坐其位,很是慎重地讓烏蘭取出一個軟錦的包裹,包裹不曾開啟,皇上先認了出來:“這個,寡人記得是你母親留下的,裡面是家傳的女紅針法。”
“臣妾在昔時宮八個月,無所事事,難以打發時間,便將這一幅不曾完工的繡品取出來,皇上也知道,臣妾的母親過世的早,雖說是手把手教過臣妾家傳的儒家針法,待臣妾見到這副繡品才明白自己學的不過是針法中的九牛一毛,不過也是最基礎的入門手法,於是邊琢磨,邊繡制,到了前幾日,這副錦繡山河圖算是真正完了工,臣妾想,這一幅繡品上面,非但有臣妾與母親的努力,也有如萱的心血,送予皇上做個留念,卻是極好的。”汝月將繡品的一角讓烏蘭拉開,“等臣妾完工之後,才發現這件繡品,應該還有其他的用處,所以請皇上親自過目。”
“錦繡山河圖,好大氣的名字。”明源帝以前聽汝月提起過一次,也知道是蕙蘭與如萱兩人都來不及完工留下的遺作,汝月親手繡完,送過來,也表明了她的心跡,等他看到了繡品的全景,笑容慢慢凝結在嘴角,正色起來,“這一幅,這一幅是我朝與鄰國的邊境交匯地圖,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留在民間?”
“臣妾開始的時候,只是以為不過是一副山水圖,又看著不像是我朝的山河地貌,等到全圖出來,臣妾描了一部分出來,給方夫人看了看,她並不知曉有這幅錦繡山河圖,然而她對邊關的地勢實在熟知了然於心,一眼就對臣妾說出了真相,臣妾想著,留給皇上,讓皇上來定奪。”汝月斟酌片刻後才道,“這幅繡品必須要配上儒家針法,才能夠看出最後的效果。”
“否則的話,方國義又如何會讓它流落出來,又透過你的手,輾轉到了寡人這裡。”明源帝讓她們將繡品收起,“寡人立時將其帶回,讓人全部描下來,送去給方將軍,不知當日是哪位高人之作,居然連這樣的細節都留了下來,必然能夠助方將軍深入虜庭,克復定襄。”
“那麼臣妾在這裡先祝大軍早日平定邊關,鎮守疆土。”汝月將錦繡山河圖送出後,覺得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待皇上走後,烏蘭湊過身來問道:“娘娘,這樣的東西從方家流出來,皇上會怎麼想?”
“二十年前之物了,皇上不會多想的。”汝月輕聲答道,“方將軍在邊關近十年,如果方國義知道有這樣的神物,應該早就拿出來給方將軍的。”
“方家父子不是一貫不和,婢子還記得上一回方將軍回來,方大人非但沒有驚喜,還多重指責,連方夫人都看不下去了。”烏蘭猶疑的說道,“婢子總是覺得方家的不和,其中還另有蹊蹺。”
汝月笑著用手指點一下烏蘭的額角:“縱使是有蹊蹺,也讓皇上去處置就好,哪裡要我們這些後宮女子來操心,都說了後宮不能幹政的。”
“娘娘。”烏蘭羞紅了臉孔,“婢子是怕其中的糾葛,牽扯到娘娘的安危。”
“是,我明白你的心意。”汝月笑得很舒暢,“我想清楚了,該說的都當面說清楚,以前我喜歡將心思都藏起來,讓皇上去猜去想,如今說來,皇上忙得能夠三天三夜不合眼,哪裡來的閒情逸致,也難怪兩個人中間總是隔著一層若有似無的隔閡,所以,有些事情,迴轉過來,也就不能都抱怨是皇上不顧念我。”
“娘娘,你這般,都好似不像你了。”烏蘭跟著就歡喜起來,“不過,婢子喜歡這樣的娘娘,也喜歡這樣的皇上,兩個人有商有量的,皇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