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漓清將自己的心緒壓下,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來。
學堂只在早上上課,所以曲漓清就將學堂的門鎖了起來,然後看向君卿:“把傘給我吧,我來打。”
“好。”君卿說著,將傘遞了過去。
傘柄尚自留有她的溫熱,曲漓清在握住的那一瞬間,只覺得身子一抖,差點把傘扔掉。好在他眼疾手快,右手緊緊握住了傘柄。
“我們走吧。”他柔聲說道。
“嗯。”君卿點頭,二人同時邁步進入了雨簾中。
雨已經下的越來越大了,天地間白濛濛一片。
學堂在村中,曲漓清的家在村西,說不上遠,但也絕對不近。
雖然他和君卿都是身材纖細之人,可此時這一把傘,卻是無法將他二人完全護住。更何況,曲漓清還下意識的和君卿拉開距離,這還不算,他更是將傘傾到了君卿那邊。
“你這是做什麼?”君卿視線一動,不經意間發現他已經溼了一大半的肩膀。
“我,我沒做什麼。”曲漓清笑了,輕聲道,“你是女子,淋到了不好。我是男子,淋到了沒有關係。”
“胡說!”君卿直接打斷了他,“靠過來一些,這中間這麼大的距離,都可以再擠進來一個人了。”她開口道。
“還是不用了,我不冷,真的,一點都不冷。”曲漓清搖頭拒絕。
再怎麼說這裡都是個小山村,村民們雖然淳樸,可有些觀念卻是早已深深的植入他們的腦海中。如果讓他們看到他和她如此親密的打著一把傘,指不定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他倒是無所謂,可是她不一樣。她這樣的人,哪怕身上帶有一點點的汙漬都是不應該的。
看他那副模樣,君卿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當下,她也不多說,直接伸出手一把將曲漓清扯了過來。
對付這種人,做,永遠比說有用。
她雖然修為盡失,可是力氣和身手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曲漓清被她這麼一扯,猝不及防,竟是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他白皙的面容一片緋紅,忙不迭的說道,一雙手侷促到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好了,沒什麼,我們走吧。”君卿說著,就再也不看他,而是盯著腳下的路。
曲漓清心跳如鼓,他喉結動了動,然後乖乖的打著傘走在她的身邊。
只是,這樣近的距離,二人難免不會碰觸到。然而每一次剛剛一接觸到,曲漓清就像是觸電一般快速的閃開。
君卿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笑意,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任由曲漓清去了。
回到家中,曲漓清先去換了一件乾爽的衣服,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就見堂屋的桌子上早就擺好了午飯。
他有些愣住了,視線透過那淡淡的熱氣,逐漸模糊了起來。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樣的做好了飯等著他,可是後來,什麼都沒有了。
“愣著做什麼?快坐下,吃飯了。”君卿說著,盛了一碗湯放到了曲漓清的面前,“先喝湯,驅驅寒。”
“好。”曲漓清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不可抑制的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他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著,那樣鮮美的味道,順著喉嚨而下,熨帖了他的心。
儘管有君卿拿著傘去接,可晚上的時候,曲漓清還是不可避免的發起了燒來。
君卿坐在床邊,看著他原本白皙的面容泛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暈。他身上燙的厲害,光是坐在這裡,君卿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絲絲灼熱之氣。
若是這樣燒下去,他一定會被燒壞的。只是,她看了看窗外,這一場雨下的異常的大,院子裡的水都已經積到了齊門檻高。香花村裡是沒有大夫的,她只能去城裡找,可看這個樣子,她根本就去不了城裡。
她咬了咬嘴唇,沒想到,她竟然也會有被一個區區的風寒難住的時候。
她想了想,起身去堂屋拿來了一瓶鮮花酒。
這酒,是村民們自己用花瓣釀製的,清甜甘冽,雖然度數不高,可也只能將就了。
當下,她將鮮花酒倒在了盆子裡,拿到了床邊。
看著已經有些燒糊塗了的曲漓清,君卿眸子沉了沉,終是伸出手,將他上身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
曲漓清很瘦,這一點君卿早就知道。然而現在她才發現,他雖然沒有焚天等人那麼的精壯,但絕對稱不上瘦弱。他的肌肉結實緊緻,牢牢的包裹在身上,透露出一種被壓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