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五歲。五歲,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卻是已經成為了家族的犧牲品,你說,好笑不好笑?”
說到這裡,白月眼中已是水光點點。她雖然在笑,可是那笑,竟然比哭還要難看。
君卿知道,她的冰冷,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其實,她比誰都需要傾訴,她比誰都需要人愛護。只是,生長在那樣一個家族裡,這一切只能是奢望。
“這一點都不好笑。”君卿看著她,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你若是想哭,那就哭出來,是時候好好發洩一下了。”
“發洩?哈哈哈哈哈。”白月大聲的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她的聲音就變了,她俯下身子,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大哭了起來。
見狀,君卿臉上的表情總算是柔和了幾分。她也不開口,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她。
白月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能哭。她只覺得心裡的委屈盡數往眼睛湧去,化作淚水流了出去。
她一向都很好強,面對外人,甚至於面對那些所謂的親人,她也將自己偽裝的特別好。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面對著君卿這樣一個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陌生的人,她竟然能夠如此的袒露自己的心事。
或許,是因為在面對戴子榮的時候,她護著她了吧,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過了許久,白月的哭聲漸漸變小,變為了抽噎,又過了一會,就連抽噎聲都沒有了。
“擦擦臉。”君卿的聲音傳來,說著,她將一方白色錦帕遞了過去。
白月遲疑了一下,這才抬起了頭,接過她的錦帕,將臉上的淚痕盡數擦去。
“那個,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她開口道。
“無妨。”君卿道,“怎麼樣,心裡有沒有舒服一點?”
“舒服多了。”白月道,“謝謝你,要不然,我指不定還要憋到哪一天去。”
“呵呵,我能做的,也只是讓你暫時舒服一下罷了,若是你想要徹底的輕鬆,那麼還得靠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君卿道。
“我明白。只是——”白月捏了捏手,心一橫,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其實很早就想脫離那個所謂的家族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我就先走了。”說完,她大步離開了。
君卿看著她的背影,其實不用她說,她也知道,她一定是有什麼軟肋被白家人捏在手裡。只是,她不說,她也不會去問。她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實在沒那個功夫去包攬別人的。今天她會幫她陪著她,不過是因為她幫了她,而且她看她順眼罷了,僅此而已。
當下,她轉身,朝著和白月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回來了?”剛一進院子,夜滄璕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君卿走到了石桌邊坐了下去,“嗯,回來了。”
“看你的樣子,今天好像頗有收穫?”夜滄璕倒了一杯茶遞給君卿,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手上魂力運轉,將滾燙的茶水逼的溫涼。
君卿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裡不受控制的湧起小小的甜蜜。她將茶水一飲而盡,壓下了心底的情緒。
蘭君卿啊蘭君卿,你的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子了,你不能再這樣。夜滄璕,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我有些累了,就先進去休息了。”君卿說著,站了起來,不待夜滄璕開口,就已經走進了屋子。
夜滄璕看著她的背影,眉心緊皺了起來。
“苦無。”他沉聲道。
話音落下,苦無飄落在他的面前,“大人。”
“今天可曾發生了什麼事?”夜滄璕問道。
“回稟大人,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兩件小事而已。”苦無道,說著,他就將戴子榮要坐君卿旁邊,以及後來君卿陪著白月大哭的事情告訴了夜滄璕。
聽了苦無的講述,夜滄璕沉默不語,只是用手指轉動著左手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你退下吧。”他開口道,“另外,你記住,凡是有關她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這次我就不和你追究了,下一次,切莫再犯。”
“是,是,大人,苦無記住了。”苦無連忙說道,該死的,他明明知道夜大人最是在乎君卿的了,可他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腦子被豬吃了。他一邊在心裡罵著自己,一邊飄掠而去。
在他走後,夜滄璕站了起來,他並沒有進屋,而是站在那裡,朝著二樓看去。
這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