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只喜歡看夫君一人,故而躲到張程緣身後,低聲說:“夫君我沒興趣看這噁心之人,我們走吧。”
張程緣拉著娘子轉身,臨走之前囑咐文叔和張大牛,“務必監督好,必須圍著山上跑一圈。”
顧霍怒罵:“張程緣,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跟你姓。”
“砸了我的木屋,賠償一百兩,回去跟你爹說,瑞王爺問他安好。”張程緣扔下這句話,再不理會他。
顧霍忍不住打個冷顫,怪不得張程緣囂張,原來有瑞王爺撐腰。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但現在還是先求饒要緊。
“我賠錢,不要讓我光身子,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張大牛見東家連回頭都沒回頭,拍拍顧霍的肩膀,“兄弟,我們東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文大叔遞上串好的那幾片樹葉。顧霍趕緊接過,系在腰上。
“走吧。”張大牛喊道。
顧霍情不自願地圍著山上跑起來。
圍觀的村民不知誰吆喝一聲,“快跑,快跑。”
顧霍冷厲地眼神掃過他們,試圖從中找出吆喝的那人,不過,難以找到。
松山鎮鎮丞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兒子的事,不僅沒有問罪張程緣的,反而趕忙帶著一百兩銀子,上門給慧娘和張程緣道歉。
從此之後,顧霍一脫成名。再不敢有人上門為他提親。
自那之後,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博味卷尖作坊的東家和管事厲害,連鎮丞都不敢惹他們,遂沒人敢鬧事。但有一個人卻敢。
慧娘和張程緣還沒來得及再次啟程,程芳草和程芳飛兩人已到了作坊這裡。
原來,牛家那八口人被下獄後,將身上所有的銅錢都集合起來,送給了牢頭,託他給程芳飛帶去訊息。
程芳飛便帶著孩子去求程芳草。
程芳草已收到大兒子寫的信,知道她大姐家這一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不願再管這些事,但耐不住程芳飛帶著孩子們跪在院子裡。她始終心軟,不忍心孩子們成為沒爹沒孃的孩子,故而著人連夜將她和程芳飛送過來。
慧娘和張程緣一見程芳草,瞬間明白,她們是來幫牛家八個人求情的。
程芳飛恨毒了慧娘和張程緣,但為了兒子和兒媳婦,她隱藏起那份怨恨,裝作可憐地說:“阿緣,慧娘,你們看在你娘得份上就饒過你那幾個表哥表嫂吧?大姨求求你們。”
儘管程芳飛隱藏的很好,慧娘還是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恨意。這樣的人,幫了她,不會感恩。饒過她的兒女,亦不會收起憤恨。慧娘鐵了心地不會幫她。
程芳飛見他倆不說話,轉身求程芳草,“妹子,你幫我說說情。不然孩子們怎麼辦啊?”
一提到孩子們,程芳草心中一軟,“阿緣,慧娘,這次這事就算了吧,放過他們吧。”
婆婆一開口,慧娘更不便說話,乾脆閉口不言,交給張程緣處理。
“娘,不是我抓得他們,是崇山鎮鎮丞將他們下得大獄,大姨不應該來求我們,應該去求鎮丞才對。走,娘,我們屋裡坐。”
張程緣說完,不理會程芳飛,而是扶著他娘往屋裡走。
程芳草給程芳飛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在外面等會。
程芳飛將希望全部寄託在程芳草身上,乖乖地等在外面。
一進屋,張程緣並沒有說責怪他孃的話,而是閃過複雜的表情,緩緩開口:“娘,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見不到兒子和兒媳婦了?”
本想給牛家人求情的程芳草一聽兒子這麼說,趕忙收起欲出口的話,轉而問道:“兒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兒子和慧娘差點被人陷害鋃鐺入獄。”
張程緣怕他娘生氣,給他孃的信裡並沒有寫牛家人投毒的事。而程芳飛只給程芳草說,阿緣與鎮丞有交情,才請鎮丞將牛家人抓起來。並未提下毒之事,故而程芳草到現在還不知牛家人做下如此讓人不可饒恕之事。不然程芳草無論如何都不會過來這一趟。
等在外面的程芳飛生怕張程緣提及此時,開始嚎哭。“老天啊,你行行好……”
程芳草剛要問阿緣具體怎麼回事,被外面的嚎哭打斷,“我先出去勸勸你大姨。”
說完,欲出門。
張程緣攔下他娘,“娘,你先聽我說完,不然你會後悔出去勸她。”
程芳草立馬停下腳步,“阿緣,你說,娘仔細聽著。”
張程緣一五一十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