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是小舅舅呀,你不記得我了?”
曦娘受了驚,只將臉藏入林萱懷中,常玥面轉沮喪,又看往林萱,林萱嘆了口氣,將劉明舒救了初陽公主卻因小產被婢女匆忙帶走,自己看到初陽公主昏迷在乳母懷裡,便趁亂帶出宮來說了一通,卻瞞住了密道一事。
花鉉想到劉明舒已是香消玉殞,一陣感傷,道:“原來如此,也是天幸,只是,公主為何從剛到到現在都一聲不出?”原來他心細如髮,卻已發現曦娘與一般孩子的不同之處。
林萱答道:“想是那日驚嚇過度,之後醒起來便一直失語。”
花鉉一愣,看著曦娘神色轉為憐憫,常玥卻只看著曦娘面容哀切,他自幼由姐姐手把手的教著認字,和姐姐感情本就深厚,城破後父兄、姐姐先後殉國,他一下子失去了人生中最親厚的三個人,天崩地裂一般,如今發現姐姐的女兒居然還在世,如何不激動萬分。他聲音顫抖的問:“初陽……是否能隨我回京?她身上流著我常家的血,如何能流落在外。”
林萱嘆了口氣,卻望向花鉉,這位冷麵侯爺思慮周密,只怕要比常玥要多想到一些,花鉉果然嘆道:“回去又能如何?她是大長公主,回去也只能送入深宮,由蘇太后撫養……她如今又失語,回京豈不是羊落虎口?”
常玥不覺淚下,又去摸曦孃的小手,曦娘卻是緊緊的抱著林萱,面上滿是驚恐,似是聽懂了常玥的話,只怕要自己離開林萱。
林萱只得安撫她道:“別怕啊,是小舅舅呢,沒關係的呢,小舅舅想你呢,等你長大了,再回去看小舅舅好不好?”
花鉉見到這樣,又看她們衣飾簡單樸素,便問道:“如今沈娘子落腳何處?不知衣食上可有困難?
林萱只頷首道:“我父親有些資財產業留給我,卻是衣食無憂的,還請兩位貴人放心,曦娘如今還需要長期醫治,可能還不便隨你們回京,還望兩位貴人能保守秘密,將我等還活著的訊息瞞住……”
常玥面容哀傷道:“她金枝玉葉的,難道今後要居於鄉野做個庸庸婦人麼?”
林萱輕輕一笑,道:“她想要什麼樣的路,得讓她長大懂事以後自己選擇,我們如今最好的選擇,是好好保證她的安全和自由,你說是麼?國舅爺?”
花鉉似有觸動,最後道:“此事我只做沒見過,至於國舅爺怎麼選擇,那就看你們的商量結果了。”
常玥面上掙扎不已,卻也知道如今曦娘不肯隨自己,若是強行帶回去,自己又沒有別的地方安置,京城這樣小,見過姐姐和初陽的命婦那樣多,回去只能是置初陽入險地。
林萱卻一雙妙目看往花鉉道:“卻不知小侯爺,能否對攝政王也能守口如瓶?”
花鉉面上一愣,卻是瞬間明白了林萱的顧慮,淡淡道:“本侯一諾千金,自然守口如瓶,無論何人,都不會洩露。”
林萱心中略鬆了一口氣,道:“既如此,我還是先回去了,國舅爺若是相見曦娘,今後悄悄的到唐棲鎮上的童樂坊,找一個叫豆蔻的侍女傳話便可,卻是千萬要小心行蹤。”
說罷施了個禮,便抱著曦娘走了回去,背上卻是出了一層透汗。
常玥看著她們身影消失,卻冷冷吩咐道:“木蛟。”
身後一個玄衣男子上來躬身道:“卑職在。”
常玥道:“去查查她現在的落腳點,再派月狐、火蛇去保護公主。”
木蛟躬身答是後下去了。
花鉉嘆道:“也許讓她平平淡淡還好。”
常玥卻撇嘴道:“那是我姐姐的女兒,我既見到了,必要保她平安。”
花鉉道:“事要做得隱秘些,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位林昭儀,宮變之時應是身懷六甲的。”
常玥經他提醒,也想起來自己父兄曾商量過她若生了兒子,便記在姐姐名下的,悚然道:“那孩子呢?”
花鉉淡淡道:“所以事情要做隱秘些,若是被京城知道了一絲半點的風聲,只怕又要天翻地覆了。”
林萱抱著曦娘回到了江老夫人所在的地方,心仍然砰砰的跳,江文恪卻是發現她臉色很白,曦娘也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關切的問道:“遇到什麼事情了?怎的臉色如此蒼白?曦娘被嚇到了?”
林萱勉強笑道:“適才在那邊看到一隻鳥兒飛起來,曦娘膽子小嚇著了。”
江老夫人連忙道:“小孩子魂兒不全,須得小心了,趕緊坐下來喝點熱茶,定定驚。”
含璞看到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江老夫人和江文恪都去關心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