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旁邊安寧王妃本看著那韃靼公主,轉過頭看到她面色白如紙,也不禁擔心道:“想是累著了,不如下去休息吧。”永平王妃低聲道:“莫要影響了別人,我們悄悄地走吧。”老太妃點點頭道:“我陪你下去。”便立起身來,永平王妃站起來低著頭正要離開,卻聽到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朵雅公主?”
她如遭雷擊,想要裝作沒聽到,低著頭,艾比婭公主卻不依不饒地向她這個方向走了幾步大聲說道:“朵雅公主既是到了怎麼也不和妹妹說說話便要走?”
霎時間全場目光皆看向永平王妃。
永平王妃面如金紙,勉強笑道:“這位公主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艾比婭公主聲如銀鈴,大聲笑道:“瓦剌可汗最寵愛的女兒,草原上最美麗的花兒朵雅公主,誰會認錯呢?”
全場各種議論聲起,各種狐疑的目光在打量著永平王妃,交頭接耳,徐太后陰沉的眼睛也望了過來,沒有出言阻止艾比婭算是失禮的笑聲。
永平王妃的手更冰涼,老太妃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便緊緊握住她的手,卻不知如何是好,望向身邊的安寧王妃,安寧王妃喝道:“你是哪裡來的奸細在此挑撥離間,這明明是我大漢朝永平王妃,王府貴眷,豈容你信口汙衊!”
艾比婭公主面露詫異道:“我乃韃靼部落大汗之女艾比婭,入宮時已經你們的人驗明正身,如何是奸細?這位夫人雖然身穿漢裝,卻明明是瓦剌部落可汗的女兒,草原上誰人不知?”
又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什麼時候,瓦剌部落與大漢皇室結了姻親我們韃靼部落不知道?”
話音才落,安寧王妃和闍老太妃齊齊色變,徐太后終於開口道:“哀家記得,宗正寺報上來永平王妃,是永平府都督於顯的女兒於氏。艾比婭公主,你想是認錯了人。”
艾比婭公主面上卻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道:“草原中人,有什麼說什麼,我張弓便能射穿高空上的飛鷹的雙目,卻如何認不出自幼就見過的朵雅公主的面容?太后如若不信,可以召瓦剌部落阿古王子來認一認,他是瓦剌部落過來賀壽的使節,就在前朝!”
徐太后銳利的眼神在永平王妃、安寧王妃、老太妃面上緩緩掃過,冷冷道:“事關宗室親眷,宣瓦剌部落阿古王子來一認吧。”
永平王妃始終垂著眼睛,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她心情的緊張,老太妃不安地握緊了她的手,鼓起勇氣道:“王妃有孕在身,有點不舒服,待遲些再說吧,再說又是外男,如何憑一面之詞便讓外男貿然見到宗室親眷。”
艾比婭公主卻哧的一笑道:“我們草原女兒,可沒你們這麼扭扭捏捏,自幼騎得了馬張得開弓,草原上哪裡沒去過,見見外男算什麼……”又對著永平王妃道:“是不是?朵雅姐姐?您自幼美名遠播,每次賽馬會多少男子為了你要爭奪第一的彩頭獻給朵雅公主——卻料不到讓大漢的王爺抱得美人歸,想來那王爺也是雄才大略,英雄人物了。”言語中,竟是完全已將永平王妃當成朵雅公主。
永平王妃低著頭什麼都不說,艾比婭公主自幼就處處和她作對,每次兩部落有什麼活動,她一定變著法子要壓過她的光彩,她穿紅,她也一定要穿紅,還必得料子上壓過她,現在會這麼熱切的上來和她敘什麼舊情,沒有陰謀才怪,現在只希望大兄能裝作不認識她了,也不知道昨天陳梓說的大兄和可汗已經原諒她是真還是假,她倒不是怕死,她只怕連累了陳梓,還有……肚子裡面的孩子。
頃刻,阿古王子已被帶到,上前施禮,徐太后問:“阿古王子,艾比婭公主指認我們的永平王妃是你們瓦剌部落的朵雅公主,你也來認認,是也不是?”
阿古王子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避嫌,拱手道:“啟稟太后娘娘,我妹子朵雅公主已於一年前病逝了,父汗痛惜不已,這事瓦剌部落的人盡都知道,您隨便問問就清楚了,至於這位夫人,相貌確有些相似,但氣質不類我瓦剌兒女,太后娘娘明鑑。”
話音才落,艾比婭公主就大怒道:“阿古王子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你敢對著草原上的真神起誓麼?還是……”她忽然冷笑道:“私底下和永平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所以嫁個公主還偷偷摸摸的?”
這話太過於誅心,阿古王子與老太妃盡皆色變,阿古王子拱手彎腰向太后道:“實情確是如此,我妹子朵雅公主病死,我是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徐太后沉默了下,道:“事關我宗室女眷,我們自有道理,請兩位使節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