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哄四弟呢,讓我帶著瓊羅和乾去偏殿玩兒。”
“去吧。”宇文邕看著女兒侄女兒走遠了,這才入了甘露殿院門,便聽見了小兒子響亮的哭嚎聲。
“四公子是怎麼了?乳孃呢?”宇文邕見雲瀾費力地抱著小兒子,臉色有些沉道。
雲瀾聽見宇文邕的聲音,無奈瞪了他一眼道:“是阿瑞認生呢,我才抱他,他就哭個不停。”
宇文邕看了眼小兒子,聽他哭得大聲,又見雲瀾抱得辛苦,再看了眼坐在窗下榻上吃著東西的三子阿琳,伸出手抱過小兒子來回走動哄著,沒想到的是孩子立刻就不哭了。
雲瀾頗有些酸味,“這孩子也忒偏心了些,我這個阿孃哄他半天也不及你抱他晃一晃。”
宇文邕聞言笑了,讓乳孃將孩子抱下去,只阿琳還賴著不走:“父皇,我又不哭鬧煩阿孃,我不走。”快三歲的阿琳一點也不懼父親,說話笑嘻嘻地。
宇文邕嗯哼了一聲,臉色嚴肅道:“你可是還想父皇送你去你十叔府上住幾天?”
宇文琳嘟著嘴委屈地瞪著宇文邕,卻只是跳下榻跑到雲瀾身前,扯著她的袖子道:“阿孃,父皇總是欺負我。”
雲瀾撲哧一笑,揉了揉兒子的頭髮道:“那你就去欺負你十叔去,正好欺負回來呀!好了,你父皇和阿孃有正事要說,去弟弟那裡玩吧。”
宇文琳只得磕了頭怏怏離開了。雲瀾才問了宇文邕玉璧一帶的戰事,“可不要再瞞著我了。”
宇文邕嘆了口氣道:“韋孝寬戰敗了,不過也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倒是宇文英同梁景興被斛律光給抓了。謝梧沒有事情。”
宇文英乃是宇文氏的宗族,和梁景興一樣都是官至開府儀同三司,沒想到他們也被抓了。
“韋大都督只怕恨極了斛律光呢。”雲瀾搖頭道。
“恩,斛律光是當世名將,可惜目下無塵得罪了小人,也可惜他效忠的是高家父子。”宇文邕看雲瀾比起前幾日氣好了許多,想到再過幾日便是社日,便道:“社日那天祭祀社稷,我想帶著阿璟一起去。他如今虛歲也快七歲了,我想著明年正旦日立他為太子。”
雲瀾抬眼看了看宇文邕,“陛下可是決定了?”
“這個是遲早的事情,如今他也不算小了,立為太子也好為他聘請名師,作為儲君好生教導。”
雲瀾卻有些擔心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擔心阿璟的太子之位來得太過容易,哪怕他很聰慧也許會生出驕縱之心來。”她心中更大的憂慮卻是宇文邕的壽元,如今是天和五年末,前世的他,再過七年多時日就去世了。想到此處,雲瀾心中就很憂懼,拉著宇文邕的大手不放。
“話雖如此,但是不立儲君,下面的人都會胡思亂想人心不穩,且對你也不好。”宇文邕安撫道:“我相信你所生的孩兒,絕對不是那等心性之人。”
雲瀾便也不再多說了,想到一年又將近,笑道:“年末您可還要去雲陽宮麼?”
“不去了,你快些養好身子,等雪落,找一日我和阿瀾你一起出宮去賞雪去,如何?”宇文邕看雲瀾的臉色至今不大好,憐惜道。
雲瀾聽了,展眼笑道:“那可真是好。說起來,我至今還沒有好生逛過長安城呢。”
……
這年社日之時,長安飄起了小雪,雲瀾在殿中親手替宇文邕和阿璟父子穿好衣冠,目送他們父子出了甘露殿而去。
“阿孃,這樣冷,哥哥還要和父皇一起種樹麼?”阿琳聽姐姐的話,只知道祭社稷要種樹,便有些擔心了呢。
雲瀾牽著阿琳回到溫暖的殿內,笑道:“你父皇和兄長是去祭祀社稷,祭社要封土築壇,然後在壇上種樹,自古以來祭社都是這樣的。”
阿琳聽得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人人都要在這一日裡種樹,扭頭看向被乳孃抱著呼呼大睡的小弟弟撇嘴道:“恩,阿琳知道了。”
雲瀾心中卻想著,今日之後,朝臣也就知道了宇文邕將立阿璟為太子的意思了。大概也不會有人生出異議了,畢竟皇帝強勢如斯,朝廷中沒有任何人能夠反對得了得。
雲瀾所想完全沒有錯,皇帝如今只得三子,全是皇后謝氏所出,太子肯定是其中一子了,謝家在長安的勢力,完全是依附在宇文氏身上的,對於北鎮出身的大臣武將以及宗室並沒有什麼威脅,倒是對於關隴世族們有些影響。可惜關隴世家在朝堂之上一直被壓制著,故而天和六年的正旦之日,皇帝改元為建德元年,立皇后所出的嫡長子宇文璟為太子,大赦天下,朝臣全是一片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