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孩子的事情你做主就是了。”宇文邕擁著雲瀾道。腦中就響起前幾已經是武衛小伯的周虎的話,那個送到庶民家中的長子已經開始議親了。周虎,為何還記著這事?他是留不得了。
雲瀾自感到宇文邕身上氣息的變化,卻沒有出聲,想到去了謝府的兒子和女兒,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宇文招同武衛將兩個孩子送回皇宮時,早已過了宮門下鑰的時候,宇文邕同宇文招的關係極好,便留了這個弟弟在宮中一宿。而云瀾看著睡著了也抓著一隻小弓的兒子,醉得雙頰酡紅的女兒,搖了搖頭。
次日裡,雲瀾帶著兩個孩子往含仁殿去請安。她不喜坐鑾轎,平日裡去皇太后殿中請安也多是步行,所以也帶著女兒和兒子一起慢慢走著。
大周的皇宮遠不及後世隋唐的皇宮,在當今三國之中算得上是最為狹小而簡單的。當然這個狹小和簡單只是相對而言,在雲瀾眼中,綠柳浮動,百花含芳,且引了曲水在入了宮掖,景色也是怡人的。
一路之上葭兒神情有些委頓,而璟兒則反常地精神,不是偷眼看著雲瀾笑。雲瀾早從侍從口中知道這個孩子去了自己曾經的閨房,但有什麼讓他這樣的?
御苑邊的八角亭中有女子在賞景,一見遠處長廊走出的雲瀾一行,就結伴過來了,竟是厙汗氏和鄭氏。
“臣妾拜見皇后陛下。”兩人都是一襲春衫羅裙,頭插珠翠,容顏中不見憔悴,看得出是精心裝扮了一番的。
雲瀾按住心中的笑意,她們這是還不放棄宇文邕,想從自己這裡入手了?
“厙汗美人和鄭修儀平身,你們這是在賞景了?到也雅緻。”雲瀾笑了笑,輕提了下披帛抬步,厙汗氏和鄭氏忙落後兩步跟著。
“春日景色極美,臣妾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加之皇后陛下您的仁慈,免了臣妾等每日的問安,我們這才如此清閒的。”厙汗氏輕聲道,話中不自覺裡奉承著雲瀾。
“皇后陛下也要多當心身子才是,宮裡大事離不得您呢。”鄭氏也笑道,她知道雲瀾頻頻召見世家夫人說辦女學的事情,貌似有些冷落皇帝陛下,若是自己能抓住這個機會得陛下的青眼生個一男半女的,自己也別無他求了。
雲瀾笑吟吟地道:“美人和修儀說的是,我也覺得事情多了些,這些日子頗有些力不從心之感呢。”
厙汗氏和鄭氏悄悄對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更是一路奉承雲瀾至含仁殿。
叱羅太后自月前被皇帝稍稍冷待後,更是不大管雲瀾的事情了,雖然雲瀾面上禮數從無不少,每日的問安從未曾落下,但是也僅限於此了。她為皇帝的生母,身份尊榮,但是並不覺心滿意足,也只有每日裡召小兒子媳婦和孫子相見時也有了笑容。
宇文直的妻子長孫氏雙十年華,有著當下女子最為推崇的豐滿體態,一身淺黃色燎綾薄衫、同色的水紋六幅裙更顯得幾分豐腴,就是一張面孔也是皓如滿月,雙眸中時常含笑。正坐在叱羅太后的下首月牙凳上說笑,見雲瀾來了忙站了起來。
雲瀾對這個弟媳的印象很好,是個性情不錯的女子,可惜卻並不怎麼得宇文直的寵愛。心中想著,身子已經跪下對叱羅太后行了禮。
叱羅天后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即便是在孫女和孫子面前,對雲瀾也是淡淡的,“皇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輕掃了下裝扮過的厙汗氏和鄭氏,略有諷意道:“還帶著厙汗美人和鄭修儀一起?可真是稀奇呢。”
雲瀾並不在意太后的冷淡,笑道:“太后,實因兒媳這些時日同長安城中的高門夫人商量籌建女學之事,太后乃是天子之母,此事當不能少了太后您的。所以今日來,是讓聽聽太后您的意見的。”
叱羅太后並不以為這是雲瀾在給自己做臉,只以為她是恥笑自己不識字。冷哼一聲道:“皇后明知道我這老婆子大字不識一個,有什麼好建議的?找我說,這女子本就不該學什麼書,安心在家伺候男人一家就是了。”
雲瀾一哽,太后這話說得還真是不留情面。“太后說的也有道理,女子相夫教子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但是如何做的合格倒也不容易。世人常說妻賢夫禍少,但是於女子而言又怎麼算做到一個賢字呢?再說了,雲瀾建女學的初衷,只是因為大公主。她雖然身份尊貴,但是雲瀾卻不想她驕縱蠻橫不知世事,更想著她長大後能和夫婿恩愛白頭。這也非是空有權勢就能實現的呢。”
宇文葭撅著嘴巴看著叱羅太后,“皇祖母不想孫女很聰明麼?”她可不是傻子,阿孃為了自己好。
叱羅太后生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