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天讓她為林家洗清罪名,為林家復仇。可是她還能復仇麼?她先是認仇為父,再是嫁仇為夫,她已經沒有臉面再做林家的人了。
況且暗室裡方才的一番話提醒了她,她還沒有給林家留下一支血脈,她若是輕舉妄動,林家就真的沒了。
她真的把自己的父親和丈夫當作仇人麼?她不相信他們是大奸大惡之人,牽扯到了朝廷,牽扯到了那些陰謀伎倆,沒有誰是真正的白璧無瑕。也許他們有苦衷,也許她的親生父親也有錯處,也許他們是不得已而為之,也許還有別的她不知道的因由,也許……
“三少爺,你怎麼在這兒?”上面傳來管家馮叔的聲音,蕊儀連忙側身躲在拐角處。
“馮叔,這兒什麼時候開了條密道?老頭子又藏了什麼寶貝在裡面?”韓靖烈像是被嚇了一跳,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的。
“三少爺,快走吧,除了夫人,老爺不許別人來,一會兒知道了,又要訓斥你了。”馮叔喚道。
“走走走,這就走!”韓靖烈沒好氣地道,竟聽話地離開了。
韓元好像聽到了上面的響動,和韓夫人說了幾句,想要出來。蕊儀急了,抹了眼淚,著急地聽著上面的動靜。好在聽到的是兩道腳步聲,馮叔想必不放心韓靖烈,也一道出去了。
蕊儀提起裙角,小跑著遠路而歸,好在這日著的是絲綢底子納的鳳頭鞋,極其輕軟,發不出半點聲音。韓元夫婦畢竟年紀大了,手腳慢,蕊儀在密道口按機關恢復了原樣,掩上門出去時他們還沒有上來。
蕊儀出了門就去尋魚鳳、萱娘,一番折騰無論是衣裳還是髮髻都已是不得體了。二人見了她俱是一愣,好在沒有慌神,立刻著手為她更衣。好在貴妃一日見換上一兩次衣裳也不足為奇,她們怕不小心淋上茶水什麼的,也早有準備。
“韓大人只是累著了,多養些日子就好了,娘娘別太擔心了。”萱娘見她明顯哭過,不免揣測著安慰道。
魚鳳也勸道,“娘娘難得回一次孃家,娘娘體貼韓大人和夫人是應該的,可若是因此傷了身子,韓大人和夫人反而要憂心。”
“你們說的是。”蕊儀點點頭,遮掩了過去,“咱們也該過去了,別讓他們等。”
萱娘愣了一下,不知為何覺得蕊儀這一聲“他們”有些不同,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同。帶著守候在外的一干宮人到了花廳,蕊儀入了座,眾人在外侯著,只有二人隨侍在側。
“三哥方才去哪兒了?我讓人找了半天也沒見著。”蕊儀一見韓靖烈就問道,他怕韓靖烈看見了她,也怕他聽到了韓元的話,密道中聲音走得通透,也不知再往上些能聽到多少。
(求推薦票……)
正文 第一三八章 放敵(上)
“三哥方才去哪兒了?我讓人找了半天也沒見著。”蕊儀一見韓靖烈就問道,他怕韓靖烈看見了她,也怕他聽到了韓元的話,密道中聲音走得通透,也不知再往上些能聽到多少。
韓靖烈“嗯”地應了一聲,草草見了禮,“隨處走走,沒讓下人跟著。”
“父親想為三哥謀個差事,我會為三個留心的。”蕊儀嘴角輕動,他應是沒有聽見的,不然如何能不發難。
第三十章謀亂
天剛矇矇亮,麗春臺廊子裡的鳥兒還把小巧的頭藏在翅膀下睡著,捧著朝服的太監、宮女在廊子下侯著。趙喜義隔著門輕喚了幾聲,應聲的不是李存勖,而是蕊儀。
從韓家回來之後,蕊儀每天都會在天還沒亮的時候醒來,醒來後,她會靜靜地看著枕邊人,或是枕邊空著的地方。她想問,可是又不能,只能忍著。她想來想去,只能從旁刺探了。
“皇上,該上朝了。”蕊儀輕喚道,李存勖“嗯”了一聲,翻身睡眼迷濛的看著她,她微微笑了笑,“趙公公來了。”
“今日不上朝了。”李存勖眯著眼笑了笑,把她摟進懷中,她的發輕貼在他胸口上,癢癢的讓他身上一熱,手不禁往她裡衣裡鑽,“朕不說話,他們不敢進來。”
“皇上。”蕊儀想推開他,且不說她心亂如麻,她的名聲已經不好了,再加上一條媚主亂政,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會兒各位大人就到了,總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
“偶爾為之。”李存勖笑了,吻上她的唇,絲毫不理會外面的人。
“你……”蕊儀想不依,卻拗不過他,不一會兒自己也陷了進去,輕柔地回應著他。
門外響起幾聲腳步聲,想必是趙喜義前去傳旨了,趙喜義並非頭一次應對這種事,自然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