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說法。二人直纏到晌午,才喚人進來梳洗,蕊儀不免埋怨道,“要是讓朝裡的人知道了,也不知會怎樣說臣妾,皇后也來暗示過臣妾幾次了。”
“皇后懂得何為暗示了?”李存勖不答反問,接了手巾。
蕊儀笑了,忍著才沒笑出聲,梓嬌客客氣氣說話的樣子的確好笑,“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自然不會再如從前。”她抬眼,巧笑嫣然地看著他,“皇上不是說皇后的胡旋舞跳的極好麼?不如皇上到儀鸞殿住上幾日。”
“先是讓朕去飲羽殿,又讓朕去瑤光殿。蕊儀,你說說,哪個妃子不想留住朕?唯獨你。”李存勖笑嘆了一聲,由萱娘服侍著漱口,抬眸時看了她一眼。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臣妾是想和皇上長相廝守。”蕊儀低頭笑道,也看了萱娘一眼,“要不去王美人那兒?”
李存勖笑了,沒說不,也沒應承,話鋒一轉,“馮立仁回話說,韓大人的病雖然好轉了,卻還不能走動。朕本準備在宮中擺宴,本想邀他老人家入宮一聚,如今只能邀韓靖烈代父前來了。”
“這非年非節的,皇上都請了什麼人?”蕊儀請問,換上一襲鵝黃底子繡楓葉的宮裝,暗暗琢磨這是不是一個機會。
“都是輔朕登基的肱骨之臣,當中也有教朕弓馬和行軍佈陣的幾位老將軍。”李存勖笑道,起身和她一道行至外間,“只是君臣間的敘話,沒有女眷,你們也就不必去了。”
“要不,皇上和皇后同席吧?皇上稱帝登基之後,還沒和皇后一起謝過他們。”蕊儀落落大方地笑道,假意嘆了一聲,“皇后總能為皇上張羅一二,臣妾最近疲懶,皇上準了,臣妾也就躲開了。”
“也好。”李存勖頷首,也該讓梓嬌得些歷練,“皇后主理後宮,可朕知道,內宮裡這些事都是你和敏舒管著,她也該有些樣子了。”
“不如就讓皇后操持筵席,臣妾有個主意,只是不知好不好。”蕊儀笑了笑,眉梢微微一挑,“民間請客都要下帖子,而宮裡皇上宴客要下聖旨。聖旨自然顯示了皇上的恩澤,可也讓人拘束。皇上與各位老臣相聚,自然是想君臣盡歡,拘束了難免不能盡興。不如就像民間一樣,不下旨,下帖子。”
“好,此事也交給皇后,再去和德妃說一聲,她身子也好了,不能總呆在集仙殿。”李存勖讚道,還讓蕊儀代他傳旨。
用過午膳,李存勖去了襲芳苑。蕊儀聽人回報時,嘴角掛了絲嘲弄,他到底是去了麗娘那裡。她也收拾一下,帶著一干人等去了瑤光殿。
瑤光殿裡梓嬌正數著宮外送進來的金錠子,眼角眉梢都透著無奈,她讓人給蕊儀看座,嘆道,“宮裡的料子不夠輕盈,總要從外面折騰一些回來,可這些金子,還不夠做兩件的。之前讓你想法子,可有了?”
蕊儀哪兒有心思說這些,隨口糊弄道,“皇后姐姐把眼下這件事辦好了,皇上一高興,就是想把國庫裡的銀子搬到瑤光殿也不是不可。”
眸中靈光一閃,梓嬌呵呵一笑,說話時聲調輕快了許多,“皇上有什麼旨意?沒想到,這宮裡還有妹妹辦不了的事。”
把宴客的打算和梓嬌說了,蕊儀笑道,“皇上對皇后寄望甚深,皇后有了主意,就早些向皇上稟明。還有德妃,皇上也吩咐她協理此事。”
一聽敏舒,梓嬌冷哼了一聲,把手裡的蘋果用力扔了出去,砸在柱子上,“讓她寫帖子就是了,別的用不著她。也不知她給皇上使了什麼迷魂術,皇上還就是忘不了她了。”
“皇上也是以和為貴。”蕊儀笑著打哈哈,她也沒想到會讓敏舒協理,“這事也有些難辦,皇后有所不知,皇上說要把教過他的幾位師父都請上,可是皇上究竟有幾位師父還真說不清楚。要是這麼眼巴巴地問別人,傳出去,難免說咱們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對皇上的幾位師父不夠尊重。”
“說的是。”梓嬌點了點頭,她這鳳座還沒坐熱,容不得差池,“要不你派人回府問問韓大人?”
“臣妾的父親如今病得混混沌沌的,哪裡說的清楚。”蕊儀故作為難,思量了一下方道,“不過他曾跟臣妾說過,皇上對幾位師父都極為敬重,都有過書信往來。不如就去御書房把信找出來,按上面的名字下帖子,若是有誰已經不在世了,就當是請他們的子侄了。”
“就按你說的辦,讓德妃自己找信去,得罪了御書房的人,或是驚動了皇上,就由她擔著。”梓嬌笑道,眉眼間很是得意,“這回你倒是落了個清閒,別想著趁我忙亂,自己想著法地伺候皇上。你們姐妹二人也該收斂些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