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克家克宅克弟……”
“你胡說些什麼?”呂盈竹怒急,一張臉先紅後白。
“欲宅寧……遣陰人……欲得子……廣積福。”那瘋婆子卻避開了呂盈竹的怒斥,又跳又叫的去了別的院子。
“小姐,老夫人命你進去。”
77。…77 放逐
千墨說完那句話之後,便退到了一旁。只是呂盈竹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含著一絲得意與嘲笑。
她正了正心神,邁進了花廳裡。
廳裡,呂老夫人坐在正堂上,身著整齊,面目冷峻。呂夫人站在一旁,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看著她。
“盈兒見過祖母,母親,不知祖母喚盈兒前來,有何吩咐?”
呂老夫人看著呂盈竹,眼神中飽含著複雜的情緒,她嘆了口氣,把頭扭向呂夫人:“還是你來說吧!”
“是,母親。”呂夫人盈盈一福,然後往前走了兩步,用一種故作傷痛,實際卻難掩得意與痛快的聲音說道:“盈兒……你知道我們呂家一直都人丁不旺。”
呂盈竹聽到這裡,不屑的撇了撇嘴,人丁不旺?是男丁不旺吧?
“家裡幾個姨娘……卻沒有一個能為呂家留後。”
呂盈竹不想再聽她繼續廢話下去,冷然的開口:“母親是什麼意思,直接說重點吧!”
呂夫人的臉色僵了僵,回望向呂老夫人,發現她的臉也沉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不退,反而遞增:“今日我求了觀音廟的旺子娘娘,說是因為呂家有逆女克弟。”
呂盈竹臉上泛起一絲冷笑,果然如此。終於把這套用上了,只是……她把自己這個逆女解決之後,就能保證生出兒子來?
呂盈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裡。對於這類迷信言論,她自己不信。但是她不能阻止別人信。特別是老夫人。呂盈竹清楚的知道她是多麼盼望呂家能得一男孫。哪怕是呂岩松,呂盈竹都無法確定當他聽到這種言論時,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盈兒你……”呂老夫人望著呂盈竹,眼神中感情複雜。這麼多年的疼愛,卻沒想到……自己最大的遺憾,也全是因為她。
“祖母……盈兒想知道,此事可有解法?”呂盈竹朝呂老夫人跪了下去。
克子一說既出,就算她想辦法證明是呂夫人找人故意為之,但是這種想法在這些人腦子裡出現過,就像是生了根,再也無法抹去。她不想去做無用功,她只想知道一點,她們到底打算怎麼處置自己。
呂老夫人看著呂盈竹跪下,眼中也閃過一絲痛色。這麼多年,承歡在她膝下,想到要如何對她,心中都是不忍。
“你……暫時搬到流金河上柳莊裡住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母親……”
呂夫人正欲插嘴,卻為呂老夫人喝止,“這事,等老爺回來再說,難道說十幾年都過去了,還急這麼兩天嗎?”
“是,母親。”呂夫人有些怏怏的。不過看到矮了一截的呂盈竹,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那……母親看大小姐什麼時候搬過去為好?是不是還是請旺子娘娘看看哪天合適?”
“這事……你商量過老爺再來安排吧!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呂老夫人疲倦的按了按頭。邊上的大丫頭夏柳連忙走了上去,輕輕按著呂老夫人的額頭。
呂夫人放輕了音調說:“是母親。”
“走吧!再跪在這裡,只不過是給老夫人心裡添堵而已。”在經過呂盈竹身邊時,呂夫人丟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呂盈竹默然無聲的朝呂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退了出去。這三個頭,磕的是她這麼多年對她的寵愛與包容。磕的是老夫人給予她的親情。
離開呂府,住到上柳莊,呂盈竹並不懼怕。實際上出去之後,她還會有更多的自由。
只是用這種方式離開呂府,她覺得屈辱,而且她有預感,這事並不因為她的離開而結束。離開……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可是……現在要操心的問題不是她要搬去上柳莊,而是李飛宇他怎麼辦?要怎麼才能把他救出來?
如果……李飛宇有個好歹,只怕她不是克弟……她還剋夫了。呂盈竹站在沈香院的院子裡顧目四視,那個瘋婆子旺子娘娘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離去了,只留下一院子的嫋嫋煙香。
院子裡偶爾露面的下人們,在看到呂盈竹之後,都立刻縮了回去。好像她身上有什麼可怕的毒物一般。
呂盈竹扯了扯嘴角,無謂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