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還等不到他們,我們就不等了。”凌楚軒將手裡烤好的一條魚遞向呂盈竹,皺著眉說道,“我在那邊崖下發現了一個小山洞,可以探個人進去。明天我便下去看看。”
往下?呂盈竹搖了搖頭:“再往下,只怕是腹地了。說不定還沒有這裡安全。”
“試試好了。不妨事的。”凌楚軒笑得很是輕淡,就像提起明天吃什麼菜一般。
“不好……”呂盈竹還是搖頭。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頭頂之上,又有碎石滾動的聲音傳來。
凌楚軒拉著呂盈竹靠到了崖壁邊,抬頭望著頭頂。呼……一道黑影從他們眼前掠過,最後落在了溪水之中。呂盈竹眼前的發現,那是一個極大的籠子,幾乎可以裝下一個半大的孩子。籠子裡,一隻灰鴿正拼命的撲騰著翅膀,想從籠子裡飛出去。
凌楚軒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籠子從溪水裡拉了出來,然後扯破了籠子,捉出了裡面的信鴿。
信鴿的腳上,果真如他們所料般綁著一隻小竹筒。凌楚軒熟練的取出竹筒裡面的紙條展開,然後揚著紙條對呂盈竹說道:“他們已經在最上面一層了,如果我們無事,便把鴿子放了。”
從衣襟上扯下一塊布條,又咬破了手指,在布條上寫了幾個字之後,凌楚軒把布條纏在了鴿子腳上,然後抖手將鴿子放飛。
凌楚軒的表情隱隱有些期待,呂盈竹卻多少有些失落。在這裡的十來天裡,他們像正常的夫妻一般相擁而眠,抵足纏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瀕死的壓力,所以越發放縱心中的激情。如今極有可能離開了,呂盈竹卻覺心中一片茫然。
出去之後……還能回覆以前的生活嗎?有爹疼,有祖母管……不……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是沒有這件事,也是回不去了。
“怎麼了?”凌楚軒感受到呂盈竹的異樣,走過來捧起她的臉問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呂盈竹彎了彎嘴角,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轉換了話題:“楚軒,那蛇膽與蛇皮留給謝先生,你說他能認出來麼?”
那條蛇在凌楚軒清醒之後,便被他扯出了熱泉,徒手剝了蛇皮烤了肉吃。只剩下蛇皮與蛇膽,掛在洞口。
“謝先生博學多才,應該可以認出來。”凌楚軒突然盯著天空咦道,“那是什麼?”
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從天空飄飄乎乎的接近著,呂盈竹第一眼看上去,腦子裡就冒出了降落傘三個字。只是轉念又想這個時代是不可能會出現降落傘,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兩站站在崖下,緊盯著黑影,等到它近了,才發現是一個扯著巨大風帆,正在降落的人。
呂盈竹眼中不由得露出幾分驚異來,還真有人用上了簡化版的降落傘?凌楚軒看到來人,把手放在嘴裡,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聲。對方也回了二長一短的三聲長嘯。
凌楚軒面帶微笑,看著朝他們蕩過來的雲上,向呂盈竹說道:“是雲上……”
他們終於來了!呂盈竹面帶微笑,心情複雜的看著雲上扯著風帆,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雲上剛在落地站穩,便朝凌楚軒跪了下去,連聲請罪:“爺……屬下救護來遲,還請爺逞治屬下來遲之罪。”
給讀者的話:
明日加更。
182。…189 李飛宇
“起來吧!”凌楚軒語聲平淡,不過呂盈竹仍是感受到了他平淡語氣下的激動。終於可以離開了。
“謝爺不罪之恩。”雲上的目光掃向呂盈竹,她站在凌楚軒身後半步遠的地方,與凌楚軒一樣,她的衣物同樣有些破損與骯髒,卻並不損她的絕世容顏,反而更添了幾份楚楚可憐之姿。雲上的目光微閃,便縮了回去,對著凌楚軒抱拳說道:“爺,其它人等,已搜尋到上方斷崖,正在往下放繩索。屬下心急,便先下來。再過不久,應該就能夠出去了,還請爺和呂姑娘稍待片刻。”
“無妨。”凌楚軒點了點頭,坐在了山石邊。呂盈竹退開幾步,坐在離他稍遠處的山石上。終於可以離開了,狂喜之餘又有些淡淡的哀傷。
“外面情況怎麼樣?”
“天極樓一切穩定。”雲上回了一句之後,目光往呂盈竹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說道,“李公子也在崖上,因為風帆不夠,所以等會可能會隨繩索一起下來。”
李飛宇……他居然來了?呂盈竹心中一陣激盪,眼一下子紅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凌楚軒,發現凌楚軒正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她,連忙垂下了眼簾,向雲上問道:“他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