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拂著他的慌亂不定啜泣著抖動的後背安慰道。
看著眼前這對因為剛才的遇刺的瞬間,所萌動的真性情而頓然化解猜忌的隔閡的兄弟,我一時感動其中,不知所措的只好待坐在他們的身旁,雙目窘直的盯望著他們。
“苯女人,你怎麼還在這裡?”哭了小半陣後,耶律德光終於抬起了深埋的腦袋,瞥向身畔的我,質問的語氣說道。
“我一直都坐在這裡!”我沒好氣的白了眼滿臉梨花的他,繼續開口更正道:“另外,請某位不知恩圖報的皇子,不要在一直詆譭我的名字!”這傢伙擺明了利用完我,便立即轉變臉色。
正當我與耶律德光互相瞪眼,在傷員面前大演電光閃影視線搏擊時,後方的馬陣忽然響起了揚土疾馬奔騰的聲音,隔著馬車門板,能夠辨認的出小對的飛揚正在向我們靠近。跨馬而下著地的巨力聲響伴隨著急切開啟車門的人,正是聽聞前方耶律倍遇刺的訊息而半道中反的大遼國主阿保機,隨同進入狹小馬車空間還有那位曾蒙一面之緣的述律後。
我與耶律德光的鬥嘴聲停駐在了白光對映入馬車內昏黃的一刻,頓時關切的詢問聲自那位英壯鐵漢的草原霸者口中道出:“倍,怎麼樣了?”親子間的切膚關愛自然的湧上平日中那雙肅殺戾氣的雄鷹般的雙目。
“父皇請安心,我可是耶律家族的男子,哪是那樣容易被謀算暗殺的。”耶律倍的語氣明顯還是十分的虛弱,胸口的箭上雖然已被水晶瓶內的白色霧體治癒,可是流失的體力還是沒能恢復如初。
“父皇一定要揪出膽敢刺殺倍的人,讓他受盡最為{炫殘{書酷{網 的刑法而死,居然敢傷害倍,我定不放過他!”耶律德光眼含熾烈火光,憤恨的賭誓重語說道。
“光,調查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處理,你也不必這樣激烈,等待遼軍入城後,你還有重責在身需要與我和你父皇一同回到京都,難道你不記得倍離開之後,你應當付起的責任嗎?”述律後眼色中分明的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絲,我卻恰好的捕捉到她不尋常的神態,似乎有絲慌張的破綻在她的面容上滑過。
述律後
我的目光落回到耶律倍的臉龐,他流轉波動的茶色雙眸似乎也察覺到了剛才的異動,但卻不流神色的微笑帶過,轉而望向正凝視著他的我。
淡然的語調從他蒼白的面容口中平緩說道:“母后所言及是,我離開後光便要支撐起協助父皇處理國事的重任,所以光今後不可以在那樣的任性。”耶律倍的茶色雙眸恢復以往的淡雅,眼神溫和的看著立誓為他復仇的耶律德光開口道。
“可是倍的傷那樣重,我起碼等待到他痊癒才能起身回去京都,所以如此漫長的時間,我大可為倍尋出刺客。”耶律德光顯然還是不甘心,可愛面龐如他,看來最無可能傷害耶律倍的人就是他。
“皇后,你就依隨光的意思吧,畢竟他們兄弟二人一樣屬你膝下,想必長久的情感相積,更何況今後要再想見惟恐也是千里之外,路途遙遠。不如你也留下伴隨些時日,待倍的傷勢康復再與光一同回來京都為好。”耶律阿保機看來是極為贊同手足間的照應,並且提出了讓述律後留在上京的主意。
但是一聽聞此言,嬌媚顏容的皇后,原本平和的臉龐忽然冒起了絲縷猜疑的青煙,立刻神色不悅的說道:“大汗希望我長留與上京,恐怕不單是冀望我照顧倍那樣簡單吧!”看來一定是他們夫妻間的內隔,我滿臉看戲神色的觀望著即將開始的妒婦戲碼上演,嘴角更是顯露出期待的彎度。
“父皇,皇兒認為這只是一些小傷,況且征戰之事還沒有完全的結束,後宮廷事需要母后協助處理,所以請不用為我擔心,國家之事應為先首。”耶律倍的茶眸撩過了我的心思,一語便輕鬆合理的解決了兩位的還未開始的爭辯。
“到底還是倍見識長遠,看來往日母后對你的疼惜不是作假的。”耶律阿保機誇讚欣賞的眼神望著他這位聰穎為人仁慈和善的皇兒,卻惟獨的遺漏了背後那道凜冽的一閃即逝的冷眸。
“父皇請通知遼軍繼續進城交接,不能在這時候熄滅了我軍計程車氣,讓渤海的國民因此看了笑話,既然已經獲得大勝,我們必定將如此的氣勢一直延續,請允許我作為遼國親王的身份,執行我的職責,繼續代表遼國接任渤海國。”耶律倍雖然有傷在身且體力尚未恢復,但是他堅定的顏容懇切請求道,那樣才是一位應當芳名流世的帝王,應該具備的責任感,可惜他的帝王之路只能止步於此,看著他那張俊秀的散發著清雅氣質的臉龐,我的心中不由暗自惜嘆。
“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