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姑娘人在後宮當差,自個兒出路還指不一定。離宮那日,姜家兩位姑娘關了門,單獨說了會兒子話。五姑娘好言相請,眸子裡透著股執拗,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姜柔似早有合計。這才非得要留下自小到大,在自個兒眼前看著養大的丫鬟。照她的話說,往後富貴了,高門大戶裡,哪個主子跟前沒有幾個死忠的婢子。
七姑娘聽得暗自心驚。五姑娘既認定了要博個好前程,絕不回頭,她勸也是勸不住。只再三歸勸她千萬當心,莫要急進。末了應了她懇請,留下辛枝簡雲在身邊兒,跟春英綠芙一般派月錢,暫且使喚著用。
清早去府衙,相熟的幾位大人都客氣與她道賀。之後又遣人送了紅竹石擺件,她忙著謝禮,去後堂那會兒,那人已下了早朝。案上泡了盞清茶,他端坐案後,信筆而書。她只覺連日來的喧囂,不過隔了道竹簾。進了屋,瞬時得了清幽。
她躡手躡腳,怕擾了他,逕自往自個兒那張書案行去。湊近了,一眼瞅見,她歸置好的文書旁,擱著碗碧綠澄清的茶湯。湯水清亮,面上還浮著幾片舒展開的嫩茶。茶碗跟他案上擺著的,俱是細膩的青瓷碗,花樣簡潔素雅。他那上面兒匯的是蟲魚,而她的,描了一枝綴花蕊的文心蘭。
她提了裙裾落座,端了茶,手心裡試一試,溫溫的,不會燙嘴。便小口吸咄起來,偷偷拿眼瞄他。只覺這男人的貼心,便如同這茶湯,不會燙得灼人,叫人不敢碰觸。只恰如其分,很懂得掌控火候。
張弛有道,如他一貫的老練。自那日他壓了她身上,之後除了溫溫淺淺的親吻,他再未有令她臉紅的舉動。她有些能猜到,他是怕操之過急,反倒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