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舞指點,或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她當他跟前,言之鑿鑿,怕他不應,搶著說話。這時候她伶牙俐齒的工夫,可見一斑。
他眼裡有異色流淌,端看她的眼色,漸漸幽深。
等她一股腦吐露完心事,他拿起另一張弓,隨手試了試,輕易便拉滿了弦。
“若是燚哥兒與四弟精於射獵,往後您若忙於政事抽不開身,便叫幾個小的自去玩去。偌大個國公府,詵哥兒也不會寂寞。”
她搬出詵哥兒來,期望能說動他。
他在手中顛了顛這張弓的分量,銜接處仔細察看一番,正視她,乾淨利落,應了聲“善。”
她心裡喜滋滋的,只覺這人越發好說話了。
晚些時候,公孫到書房請見。
“劉高暗地送來訊息,懷王這月,已是第三次宣召御醫。且每逢傳召,都是那剛選進御醫院不滿兩月的侯英。劉高曾暗中刺探侯英此人,只道此人實為懷王提拔之心腹,嘴嚴得很。您看這侯英,要不要……”
“且莫妄動。說不得,這侯英來得,正是時候。”
商議完正事,他留公孫弈棋。
一頭落子,一頭隨**代,“今歲北邊進貢,交代人給府上留兩匹好馬。性情溫和,小馬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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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的男人,安安靜靜等在巷子裡,接老婆回家,還是很帥的。
第395章 猴子與佛陀
一大清早送那人出門,之後拾掇一番,七姑娘便抱著詵哥兒,到許氏屋裡小坐了會兒。近午時回來,不料竟在西山居門外,撞見正巧等得不耐煩的顧熵。
七姑娘只見這位顧家四爺揹著手,埋頭在她院子門口來來回回的走動。許是等得久了,性子暴躁,一腳將道旁的小石子兒踢開,衝杵在他身後,攝於他威風不敢吱聲兒的侍人喝到,“再去裡頭問問,那女人臨去前,可確是說了,要回房用飯?”
說罷罵罵咧咧,嘀咕著抬頭瞅瞅天色,越發覺得肚子餓了。
看顧熵猶豫著,想走卻又不甘心的模樣,七姑娘好笑彎一彎嘴角,攔下春英,遠遠打個招呼。
“四弟來了?可是來尋世子?”款步行至顧熵跟前站定,七姑娘這才發覺,也就幾月的工夫,眼前這少年,個頭兒已又竄了一大截兒,幾乎齊她眉毛高了。
像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從背後冒出來,顧熵又埋著頭,被她這麼一驚嚇,顧四爺兔子似的蹦離兩步。回頭見她笑意盈盈,身後還跟著一眾僕婦婢子,顧熵深感丟了人,鼓著眼睛瞪她一眼,重重哼一聲。
“誰說我是來尋阿兄,爺是來尋你。”
對那人自稱是“我”,換了她,見風使舵成了“爺”。
七姑娘只當沒聽出這裡頭的差別來,好脾氣衝他點點頭,越過他,邀他進門。“如此,天兒熱,四弟不妨到屋裡坐坐。”
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對顧熵這彆扭的性子,七姑娘可從沒打算一味謙讓。
就這麼叫人拋在身後,顧四爺愣了愣。彷彿又回到當日他與燚哥兒起了衝突那一幕。彼時也正是她,淺笑嫣然帶了燚哥兒走。走得那般從容有理,獨獨拋下他,就彷彿她從頭到尾,關心的只是燚哥兒。而他,她是連說教都懶得花心思。
七姑娘的息事寧人,在被人恭維慣了的顧熵眼裡,成了不可一世的傲慢無禮。無異是瞧不起他。
如今又被她撇在身後,再吃了一回冷落,顧四爺橫眉冷目,想罵人,可怪異的,不知為何,只看著她遠遠比不得他父親那些個姬妾婀娜多姿,嫵媚妖嬈的背影,他眼珠盯在她略顯嬌小,卻筆直端正的脊樑。賭氣的話默默咽回去,別開臉,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分明是那樣一雙溫和安靜的眼睛,為何看著他,卻會叫他生出自慚形穢來?
顧四爺暗罵聲見鬼,心頭賭氣,腳下卻乖乖跟著。
進了花廳,真真坐下來,隔著條几,與她面對面了,顧熵在外間早積攢的火氣,這才洩憤般衝口而出。
“誰稀罕你送禮。那破弓爺不要,你拿回去!”煩躁揮揮手,叫人捧了裝弓箭的匣子上來,總算道明瞭來意。
早看見侍人手中那物,七姑娘也不動氣。畢竟她差人送去的時候,雖借用了那人的名頭,跑腿兒的卻是她跟前的婢子。
明眼人一看便知,贈弓的主意,十有**,是她吹的枕邊風。
見顧熵一副退了禮,急著走人的樣子,七姑娘眼底眸光一閃,搖搖團扇,慢條斯理道,“四弟既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