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然,日後無法向世子交代。”
得,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她只能領受他好意。
賀幀目送她離去,站在原地,面上罩了層寒霜。剛才那人,若是他沒看錯,挑這時候進京,卻是個麻煩。
“小姐,奴婢怎麼瞧著這不是回國公府的路呀?”七姑娘還在琢磨著,回去如何應對國公夫人的問話。春英靠在窗邊,見馬車向著與國公府相反的方向拐了個彎兒,這才著急打斷自家姑娘的沉思。
欺身過去瞧一瞧,七姑娘跪著挪動幾步,輕叩身前的門板。
“童伯,”這是往哪兒去?
後半句梗在喉嚨,七姑娘硬生生停住,這才想起,童伯是地啞。於是心下急轉,改了口風。“可是大人有吩咐?”
童伯是他給的人,自然信得過。能這般越過她,也就只有那人使喚得動。
童伯半迴轉身,朝她比劃一通。恕七姑娘對京裡的路,實在鬧不清楚。平日出門她只管坐車,舒舒服服靠在他懷裡,哪裡有心思記路。
於是老老實實坐著,好奇那人怎麼回得這樣早。
馬車穩穩停在右相府門前,七姑娘攙著春英的手站定。抬頭望著見光閃閃的匾額,眸光閃了閃。
上上個月才在這府邸小住了三日,已招得四姑娘苦著臉,一臉羨慕。嫁了人,還能隨夫君宿在外邊的,實在不多見。故而顧臻將他帶她到相府小住,當了沒人拘著的玩樂。就好像離了國公府,也遠離了一應大大小小的規矩。
實則卻是,那人依舊忙於政事,並未比在府上的時候,能抽出更多的閒暇陪她。不過是出門更自在些,能去姜昱府上串串門子。只一條,他給她定了門禁。倘若她食言,他會親自上門請人,之後再“論罪行處”。
她不過犯了一回,被他整治得在榻上躺了大半日。扶著痠痛的腰,七姑娘蒙著被子,羞於見人。或許是因為在相府,他行事便肆無忌憚。她越是求饒,他越是來勁兒……
她甚至懷疑,當初他許諾到相府小住的諸般好處,究竟是便宜了她,還是便宜了他?
熟門熟路摸到書房,果然見他端坐案後,翻看奏疏。她駐足,默默打量他專注政事的側影,突然生出一股錯覺。就好像他與她,還身處府衙後堂。在不算寬敞的屋舍裡,她會掩在筆架後面,悄然看他。
偷偷摸摸的心動,偷偷摸摸的歡喜。
第355章 小七,大人說了,往後你沒空閒
“姜冉逃家,這般大的事兒,大人您竟支使姜昱瞞著我。”
今時今日,她對他,幾乎無話不可說。可這人瞞著她,隱瞞得一如既往的深。不論是家事,或是朝事。
他將所有事扛在肩上,不累的麼?
聽出她話裡的幽怨,他俯首書案,批下最後兩行字。擱了筆,向後靠進圈椅。
“此事容後再說。”伸手拉她坐下,她慣性的,小心翼翼避開他膝蓋,往他腿上挪一挪。
她這點兒小動作,他目色漸漸柔和。
“今日姜婕妤宣你進宮,為的便是此人?”自從他以養傷為藉口,形同拱手讓出御刑監這柄利刃,對京裡的監察,已不比從前。
他以退為進,離間懷王與左相。一得一失,再難做到滴水不漏。
姜昱辦砸的差事,公孫已耳提面命,責罰過一回。之後那女子的下落,竟如蒙了層迷障,無跡可尋。
知曉姜冉這事兒,必定瞞不過他,且她擔心,姜冉是被朱家選送進宮。於是一五一十,將姜冉改名“莊照”,不日便要進宮服侍王上這事兒,連並姜柔話裡那點兒懇請他相助的意思,坦白做了交代。
他沉默聆聽,攬著她腰身,拇指在她後腰的軟肉上,輕輕摩挲。
待她講完,他並未急於就此事評說。只抬起她下巴,深深看進她眼裡。“方才那一問,而今答你。”
她仰起頭,只覺這一刻,他面上的神情,有些嚴肅,像不容人違逆。
“你姜家姐妹幾人,姜柔在內,於你非是一路人。這話,你可聽得明白?”
她感受著他指尖強迫她抬頭的力度。兩根指頭,便治得她掙脫不開。
他說,她與姜柔姜冉,從前不是一路人,往後也不會是。
姜柔一廂情願認定,他扶持太子登基,她便自然而然,該與她母子二人坐在同一條船上。如今姜柔有難,她理當幫手。
她心下一緊,許久之前的猜測,終於得到他親口證實。
助太子登基,絕非他手上最後一步棋。眼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