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重新坐回了位子,悠然的端起茶杯咂了一口。
隨即提出了一個問題:“崔家主,既然無論是誰上位,都會打壓士族,抬高寒門和庶民。當今天子雄才大略,手下謀士如雲、武將如雨,四方歸附,海內一心。繁盛未來已經可以預見,您怎麼就有自信,五姓七望擰成一股繩,就可以頂得住陛下的打壓?”
嗯???
這什麼意思?
沉思了片刻,崔守真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侯爺的意思?莫非陛下有壓服我們五姓七望的準備?”
壓服?
蕭銳搖了搖頭,“壓服?那不是陛下的風格。”
“這麼說,陛下是要瓦解我們,最後摧毀我們嗎?”想起當今皇帝的手段和狠辣,崔守真其實都不用問的,可他卻淡定的說道:“他不是第一個這麼想的,前朝楊廣也這麼想過,科舉選才就是他的手段。最後如何?”
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蕭銳笑了,“五姓七望擰成一股繩?那只是期望,五姓七家畢竟是七家,各有各的利益牽扯。找準要害,分裂你們,各個擊破並不難。”
嗯?
崔守真看著眼前傲然的年輕人,好奇的問道:“這話是陛下說的?”
蕭銳收起笑容,認真的說道:“是我蕭銳說的。”
你!
崔守真被噎的不輕。
如果這話是皇帝說的,他會充滿了不屑,朝堂上大半都是五姓七望的人,皇帝想做這件事太難了。大業帝楊廣的失敗了,他李二有多強?給他三十年,做不到人就死了。後世之君可未必有李二的雄才大略。
事實如此,瓦解壓倒五姓七望,真正做的的帝王,是那位傳奇女帝。恐怕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李唐王朝會捧出了一個霸氣女帝。
現在要分裂擊破五姓七望,是眼前這個年輕人說的?換個人,崔守真可以一個大逼鬥抽死他。可對方卻是蕭銳,一個屢屢創造奇蹟的年輕人。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突厥頡利的敗亡,有蕭銳一半的功勞。坐擁二十萬鐵騎的強大突厥都敗了,五姓七望不得不慎重。
沉默片刻,崔守真死死盯著蕭銳的眼睛,“侯爺,你認真的?”
蕭銳卻莞爾一笑,“如你所言,我是皇帝的女婿。當然要幫他實現理想。”
懂了。
崔守真一拍桌案,起身站了起來,“好,那我清河崔氏,就等著侯爺出手。既然你我互為敵手,那請恕崔某無禮,侯爺請吧。”
嗯?
蕭銳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連忙上前拉著崔守真的胳膊,“崔家主,怎麼聊著聊著,就要送客呢?蕭某此來是為兩家結親的好事,開戰的事可以放一放,婚事還沒談完呢。”
噗……
崔守真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蕭銳半天說不出話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既然互為敵手,還提什麼兩家結親?絕不可能!”
蕭銳拉著崔守真笑著說道:“不如聽聽我的對策,看我能不能攻破你們的聯盟?咱們來一場紙上談兵如何?”
紙上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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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守真不明白,蕭銳搞什麼鬼?你能把自己的精心計劃提前告訴我?怎麼?我們是嚇大的?
“沒錯,紙上談兵,聽完我的計劃,你看能不能瓦解你們的聯盟。”
“但是有個事我要說在前面,如果您承認我這個辦法可行,你們會輸的話。那令愛和承乾的婚事,你就不能再攔著了。”
崔守真不滿道:“那不行。一事歸一事,崔某不會拿女兒的婚事做交易。”
哦?真的?
“那你們互相聯姻,以兒女親家的方式禁錮聯盟,就不是交易了?”蕭銳嘲弄道。
崔守真冷哼道:“家族聯姻是家族的事,我崔守真的女兒不聯姻。”
蕭銳不禁高看了此人一眼,撫掌讚道:“好,蕭某也是做父親的人,也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就衝你這句話,賭約作罷。今日單論紙上談兵。”
說完,蕭銳命人抱著一個不大的木箱進來了。
“這個小箱子裡面,是蕭某帶給崔家的禮物。”
哦?
崔守真看不懂了,蕭銳賣什麼關子?你既然帶了禮物給我崔家,應該在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拿出來吧,為何現在才拿出來?
“放心,清河崔氏又不缺錢,蕭某送的不是黃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