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骸屍骨要收斂好,事後送他們回家,若是家中獨子,有父母妻兒的,必須為其奉養照料。”
“通知商行,冬衣糧草儘快從運河送來。”
“孫樹海,你暫代我的位置,不要出現差錯,攻入大庸……若非必要,給豐朝的皇室宗親留個體面……沐延昭有條不紊地安排好工作,著重安排撫卹百姓,撫卹傷亡兵卒的一應事務,最後還把齊長關給喊進門:
“你別在我這兒待著,回去守著弟妹。”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毫無預兆地倒下去。
齊長關嚇了一跳,一手撈住,任由沐七人事不知地躺在他肩膀上,不知所措。
“我就說……”孫樹海臉色慘變,“我就說不對勁兒,剛才鐵箭楊碩就在城牆上,他力大無窮,手頭也準的厲害,七爺肯定是傷在他手上了。”
顧婉氣得跳腳,拽住齊長關的胳膊:“把他抬到榻上。”齊長關一絲力氣也無,顧婉連拉帶拽地把人弄到榻上。扯下他身上的斗篷,露出血淋淋的腹部,還有斷了尾的箭。
顧婉小心翼翼地把他身上的鎖子甲脫下來。
血腥氣燻得顧婉腦袋發矇,孫樹海看了看斷箭。臉色慘變。瘋了似的扯著嗓子吼叫:“軍醫,快叫軍醫!”
傳令兵踉蹌著衝出去叫軍醫,不多時,頭髮花白的老軍醫就讓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給抗到了大帳內。
老軍醫暈頭轉向地進門,把圍在榻前添亂的一群男人都趕走。看了沐七的傷之後。忍不住搖頭:“我怕是無能為力了!”
孫樹海的眼睛通紅,惡狠狠地瞪著那老軍醫。老軍醫被他心裡發毛,還是勉強道:“你也是戰場上的老兵,應該知道腹部這樣的傷有多嚴重。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活不下來。”
顧婉怔怔地看著沐七,咬牙切齒:“我給他準備的防刺服呢?他為什麼不穿?”她掏乾淨‘腰包’買來的寶衣,這傢伙竟然敢不穿?
孫樹海不明所以。顧婉咬了咬牙尖兒——此時不是追究的時候。
“藥箱,對了,藥箱。”顧婉一把抓住孫樹海的衣領,氣勢洶洶地怒吼,“我讓你叔父替我給沐延昭捎來的藥箱在哪兒?”
“啊?”孫樹海一怔。
“啊什麼啊?東西呢,趕緊拿來,不想要你們七公子的命了?他想早死,我還不想做寡婦!”
孫樹海滿頭霧水,還是那老軍醫腦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