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這裡等我,”花清遠同意程蝶衣的擔心,“我去隔壁看看,馬上就回來。”怕出門口,過道處有危險,花清遠沒敢叫程蝶衣和他一起去。
“嗯,你小心些,”程蝶衣聽著槍聲,似乎是很遠的地方,覺得車廂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卻仍是不放心地叮囑著。要不是行禮都放在這裡,包廂不好沒有人,他也一定跟著過去了。
“我知道的,”花清遠用力握了一下程蝶衣的手,拉開包廂門,轉身出去了。
兩個包廂相鄰,從這個到那個,根本沒有三步遠,花清遠到了隔壁包廂,小四和小笙兩個人偎在下鋪裡,雖說臉色有些發白,但並沒有別的異恙。
花清遠囑咐了兩句,第三句還沒有說完呢,他敏感地聽到,他剛出來的包廂,似乎有開門的動靜。他暗道了聲不好,叫了一聲‘蝶衣’,連忙出去,往自己那間趕去。
小笙和小四兩個,一個是孩子一個是半大孩子,並沒有覺到花清遠急急出去的舉動有什麼不對的。
既然花清遠說沒有事,他們兩個也就不像之前那麼擔心害怕了。小笙還小聲說了一句,“猴急!”小四忍不樁撲哧’樂出來,揉了揉小笙的小腦袋,“這麼說你叔叔,不怕他生氣嗎?”哪怕花清遠一直笑著,他們戲院上下,也都十分怕花清遠的。
“有我爹在,他不敢動我的,”小笙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周全,又補了一句,“只要不說我爹。”
小四這次更大聲地笑了出來。
另一側包廂裡,等著花清遠推門進去時,一把黑洞洞的槍,已經指到程蝶衣的頭上了。
程蝶衣以及劫持程蝶衣的人,正面對著門口的位置。
這一切都發生得極快,從程蝶衣以為是花清遠回來開啟車門,到那人持槍進來扣住他,再到花清遠破門進來,僅僅一分鐘的事。他還沒有來得及特別害怕呢,花清遠就出現了。當然,驚嚇還是有的。
“別……別動手,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花清遠邊說著邊帶上門,他的後背緊緊靠在門上,“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全力,別傷到蝶衣。”
對面,程蝶衣被那個拿槍的女人,緊緊扣著,嚇得身體有些抖,但整體情緒還是很穩定的,只叫了一聲,“清遠……”
看到花清遠在那個女人想鎖門之前,一腳踹開,提前進來了,惶惶的心,才稍稍安定些。
——不管多危險,有花清遠在,他並不很怕的。
車廂狹窄,並不好出手。花清遠要救程蝶衣,僅是一腳的事,但那女人手裡的槍,若是響了,引來了不該引來的人,他們也是躲不過的麻煩。
那拿著槍的女人,看起來不太經常用槍的,脅迫人的姿勢也不太對,暴露出幾處弱點。
短時間內,花清遠就猜到這女人是怎麼進來的。應該是自己出去不一會兒,這個女人就來敲門。程蝶衣以為是自己回來了,沒多提防,才開的門,沒想到放了她進來。
幸好自己耳朵夠好用,在最快速的時間,趕了回來,要不讓這女人和程蝶衣處在一起,不知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想的事。
“你們是什麼人 ?'…'”
那女人的聲音,比一般女人低沉一些,要不是她一頭的捲髮,散在肩頭,僅憑這聲音,花清遠還真不敢斷定這人就是女人呢。
“我們是普通人,”花清遠很鎮靜地答道:“大家都是中國人,不要互相難為好不好,放了我家蝶衣,咱們有話好好說。”
“普通人 ?'…'你騙誰!”那女人冷笑,“普通人會有本事做到軟臥包廂裡來嗎?”
花清遠扯了扯嘴角,笑得從容,“這包廂位是花錢買的,我家祖上經商,多少有些積蓄,錢比別的普通人多一點兒。”
關於如何把謊言說得更完善一些,主要突出真實、掩蓋住虛假,這一領域裡,連袁四爺都很佩服花清遠的,何況面前一個並不瞭解花清遠的女子。
明明知道花清遠說的話不可信,但你聽過他的話後,卻也找不到什麼毛病,彷彿真話一般。
持槍女子,有那麼一刻略顯遲疑,就在花清遠準備抓住這個時機,奪出程蝶衣時,門外過道里,傳來了吵嚷聲和眾人紛亂無章的腳步,還有罵罵咧咧,推門敲門的聲音。
這一連串的聲音,徹底驚擾了劫持著程蝶衣的女子,連帶著她拿手槍的手,都跟著抖了一下。
那是上了子彈的槍,花清遠哪能容得它一直指著他家蝶寶頭上,萬一這女子扣不住板機,哪裡走了火,傷到他家蝶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