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放久了怕也放不住,倒不如穿出去,這才不算是糟蹋了。”
花清遠說得很是真誠,但事實是他送出去的東西,從未有賠本的時候,捨得越多收得越多,往往到最後都是連本帶利地拿回來,但在前期投入的時候,他卻從來不要求回報。
是以,很少有人能看得清楚這斯的狼子野心,還當他是冤大頭呢。
程蝶衣很想拒絕,卻又實在不捨得,他現在的行頭幾乎都是租來的,剛成的角兒,還沒有那個積蓄給自己置備什麼,眼見著這樣的寶貝放在眼前,怎麼能不動心呢。
“蝶衣不要和我客氣了,收下吧!”
花清遠笑著對程蝶衣說話,手卻拍在段小樓的手上,不能厚此薄彼啊。
“段老闆若哪日有空,花某朋友新開的一家園子不錯,這張卡儘管拿去,可以有些折扣的。”
花清遠從袖口下拿出的一張紅色的硬紙片,就勢塞到了段小樓的手裡。
男人麼,特別是二十歲的男人,哪個沒有些燥火什麼的,想來段小樓會非常喜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慢熱啊慢熱……,小花在重金收買美人心啊,有木有……,然後呢,然後呢,小花,你的詭計是神馬,是神馬……
☆、一出老戲
望著床對面,撐在衣架上的貴妃服,程蝶衣喜不自勝,看了六、七天了,還是捨不得把目光從那上面移開。
矮矮胖胖的那班主站在床邊,小心地給程蝶衣遞去簡易的暖手爐,堆著一臉的笑說:“要說花六少出手太是大方,這麼件稀事珍寶說送您就送您了,一點不猶豫,您這面子滿北京城找去,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您這樣的角兒了。”
“他是錢多,燒的!”程蝶衣嘴上這麼嗔著,心裡卻是笑著的。
和他們同去花府唱堂會的戲班子,可沒見到誰拿到他們這麼多的打賞。臨收拾東西出來時,聽花府的下人們說,花清遠連去瞧都沒有瞧他們一眼的,打賞那活還是花家的管家做的呢。
這麼一比較,立刻就顯出了檔次。
他們前腳才出了花府,之前在花府聽戲的那些客人們,後腳就有來他們這裡打聽的,請他們去唱堂會的,這身價也隨之陡然升了許多。
“就看著這件衣服,程老闆您今晚也得演出貴妃醉酒才行。”
那班主在旁拐彎末腳地連捧帶勸著,一雙不大的黑豆眼,透過玻璃鏡片瞄著程蝶衣的神色。
“唱什麼貴妃醉酒,說好了要和師兄連唱三十場霸王別姬的,”程蝶衣並沒有聽出那班主話裡的意思,目光仍在對面的衣服上流連,“就是可惜這衣服了!”
“不可惜不可惜,今天晚上它就能派用場了,”那班主連聲笑著,“段老闆今天晚上告了假。”
程蝶衣沒心情再去看衣服了,眼神轉了過來,臉上的喜色立時收斂,“告了假?我怎麼不知道!”
“是剛說的!”其實昨天晚上落了場,段小樓就找他說過了,還告訴他千萬先別和程蝶衣說的,他當時擔心今晚的戲碼會因此出事,但段小樓卻說程蝶衣是絕不會欺場的,沒有他段小樓也能唱出整場的好戲,“段老闆急匆匆地出去,做什麼去了,我也不知道啊!”
那班主十分聰明,沒等著程蝶衣問呢,先把主動權搶了過來,先找個理由搪塞了。
“急匆匆走的……,能有什麼事呢?”程蝶衣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頭,滿腹的疑團和擔憂。
那班主哪敢說真話,二十歲的大小夥子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去洩火了。
花清遠今天的心情不錯,剛和人談完一樁大生意,獲利不菲,甩了身邊常帶的僕從,一個人遊逛在前門大街上,不知怎的繞著繞著就繞到了大紅門戲院前面。
這時天色將晚,夕陽西斜,小街上人來人往,於這亂世之中,難得的世景昇平。
花清遠心情更好,買了張戲票,撩起長袍跨過門檻,走了進去,找了一處僻靜的桌面坐了下來,點了壺碧羅春並一碟乾果,悠然自得地看起戲來。
戲臺上面,一連串的丑角翻跟頭,拉著場上場下的氣氛,花清遠清楚,這是給即將出場的角造勢呢。
花清遠看個熱鬧,偶爾扒幾個開心果,扔在嘴時,極慢地嚼著。
直到主戲開場,程蝶衣穿著他送的那身衣服,款款而上時,他的心情才豁然開朗。
那身極奢侈的衣服,在劇場的燈光營造下,更顯得富麗堂皇起來,配得這出《貴妃醉酒》果然是錦上添花。
場上的喝彩聲更是接連不斷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