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遠正要應聲,程蝶衣‘撲’的坐了起來,一隻手膊撐著床面,先開了口,“見,怎麼不見?”目光卻落在花清遠的臉上,笑得很是猙獰,“哎喲,我的爺,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有了孩子?這是嫌我不能生唄!”
“沒,沒……”花清遠撫去額上黑線,“我哪敢,我是嫌我自己不能生。”
作者有話要說:元旦正常更新,我是勤勞的人,別人一個時最少寫一千,我寫五百啊,碼字慢的人傷不起,謝謝地雷和留言,以及所有訂閱正版的親。
☆、最新更新
花清遠隨意披了件外衣;出了臥室;直奔前廳。
他一進門就看到小凳子一手拿著一把花生糖一手拿著前日他新買給小笙玩的皮偶。小凳子一張長得本就不順暢的臉糾結在一起;哭笑不得地逗著坐在地上;什麼也不顧,就是大聲哭著的小笙。
那廂裡;苦瓜正蹲在地上一聲狗叫、一聲貓叫地學著,可憐他扮醜;都未顧及身後,腰帶未系穩妥,半個屁股果露出來了。
花清遠很想一腳踹過去;——這個位置不踹上一腳,實在太可惜了。
小凳子帶著小笙深夜而至,門房一溜小跑,第一個找的就是苦瓜。
苦瓜一聽是大院的小凳子帶著個哭鬧小娃來的,腦子避免不了會靈光一閃地閃歪的。
這不就連衣服都未及穿整齊,就來找今夜夜值的蘿蔔,一塊兒尋家裡的兩位爺去了嗎?
明明是想看個新奇,哪裡想到這份新奇這麼難侍候,遭罪死了。
花清遠看到這副情景,只覺好笑,一點不氣惱,自家這孩子哭聲都與別人家的不一樣,——響亮,自己這幾日教導的不錯嘛。
在沒有別的反抗方式時,如果只會哭並且只能哭,那就大聲地哭出來,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悲傷,哪怕沒有人安慰,自己的眼淚也可以灌溉自己受傷的心。
花清遠還記得他把小笙從正堂裡抱出來的那天,小笙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別說是哭了,連呼氣聲都那麼微小,不易察覺,沒有半分的存在感。
這麼一丁點兒的孩子,四歲而已,遇到大事,除了哭該如何呢?親眼看到自己母親的死,之前抱他時還分外溫暖的身體轉眼間就變得冰冷,這該是多麼殘酷!若是連哭都不可以,這孩子就徹底廢掉了吧?
因著花清遠前世和小笙有著一樣的命運,他對這孩子的苦,感同深受。
那年他不過六歲,親眼看到他父親開的車,撞向他生過么兒剛剛滿月的母親。
那時,他忽然信了一句話:人如草芥,——你自己若不奮鬥,一輩子都是最底層的,任人踩踏的。
一心撲在哄小笙不哭這份大業上的小凳子和苦瓜,都沒有發現花清遠已經進來並且站在他們身後了。
反倒是哭著的小笙,痛哭嚎啕時,一點兒不耽誤眼觀六路,一眼就瞄到了花清遠。
哭聲戛然而止,小短腿也撐起來了,在小凳子和苦瓜目瞪口呆中,蹣跚著往花清遠奔去。
等著程蝶衣裡外衣穿得整齊,頭髮也梳得順暢,打扮得很正式地走進廳堂裡來時,花清遠已經把小笙抱坐在膝頭,看著小傢伙很奮力地啃著花生糖呢。
程蝶衣站在門口處,並未太往裡面走,他微微眯起眼睛,很認真地把坐在花清遠膝頭的小笙看了一個仔細。
這孩子長得不太像花清遠,至多是嘴巴處有些彷彿。
花清遠喂他吃東西時,他就縮著小小的身體,往花清遠的懷裡拱,悄悄地侵佔著屬於花清遠懷中更多的地方。
就在之前,那裡還是屬於他的地方,程蝶衣撇撇嘴,花清遠只穿著裡衣過來,外衣只是披著,都還沾有著他的溫度。
花清遠抬頭就看到程蝶衣,衝著他笑道:“蝶衣,你來了,這是小笙……”
花清遠的話還沒有說完,程蝶衣邊走進來邊開口打斷了他,“這孩子長得不像你啊,像孩子的娘吧?”
“怎麼可能像我?”又不是自己的種,花清遠囧然一笑,“至於像不像他娘,這我倒沒有注意過。”
花清遠實話實說,那個死了的翠娘,他大概見過的次數只三、兩次而已,還包括死的那回,他哪裡能看得出小笙長得像不像翠娘,不過,經程蝶衣這麼一提醒,他端詳了一眼後,說:“像我三哥多一些。”
“你三哥?”這是程蝶衣的驚問。
程蝶衣在聽到有個孩子時,心裡就已經相信這孩子不會是花清遠的,但應該與花清遠有些關係,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