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小米在有些痛心地呼喊:“舅舅……舅舅!”
我回過頭去,我看到小米正跪在地上,抱著乾屍痛哭,他哭道:“大舅舅……每年你的忌日,表姐都很難過……對不起,我明知道你在哪裡,卻沒有告訴他們……我怕他們看到你這樣難過,但我更怕你一點都沒有了啊……”
我手心的紅龍依然在這個空間裡飛舞著,以一種俯瞰的姿態看著小米懷裡的乾屍。
那乾屍的臉部和身體,已經碎裂了。
我知道秦月天是這天地間陽氣最足之人,他抓著我的手所發出的焰火,足可以剋制一切陰邪的東西。
乾屍被焰火撕咬,頃刻便是瓦解。
可是看到小米痛哭的樣子,我心裡真是十分不好受。
我猜小米這麼多年來,一直知道很多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知道卻要向自己的親人們隱瞞,那份隱忍和壓抑,非人所能承受。
我想他平時生活放浪不羈,外表卻極力開朗陽光,大概只是為了驅逐心底的那抹黑暗……
小米哭了兩聲,卻也住了口。
他再抬眼的時候,我分明能看到,他眼中的怒氣和恨意。
他的左手緊緊捏住,中指上的那枚龍精戒指,忽明忽暗。
忽的,他站了起來,揮著一拳,就朝著秦月天而來。
我此時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只看到手心的火龍隨即轉了一個圈,飛向了小米的左手。
小米的戒指一閃,其中嗖的一聲飛出一條龍狀之物。
那龍也是紅色,但色澤比我手心的龍色要暗了幾分。
兩條龍在半空相遇,一瞬間便擰成兩股繩索,小米的身子隨即停了下來。
我的手腕要被秦月天捏斷了,只覺得手心發麻,似乎要是去知覺。
那兩條龍纏鬥互咬,整個洞裡的溫度也漸漸升高,紅光四射中,我看得到小米和秦月天的臉上都隱隱是薄汗。
胡米競是個急性子,鬥了一會兒,他突然氣焰高漲,吼道:“秦月天,今天我就看看我們倆誰輸誰贏!”
忽然間,我聽到自己的手心傳來啪的一聲響。
像是黑暗中火焰突然熄滅一般,兩條龍都是電光一閃,同時都消失在了洞穴中。
我感覺到秦月天抓著我的手頓時鬆了鬆,手肘用力,把他一頂,自己已經借力兩步栽了出去。
而小米幾乎是呼嘯著掠過我,衝向了秦月天,一瞬間便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小米邊打邊喊:“林小瑩,你快跑!不要說你跑不動!”
我確實跑不動……
離開秦月天,我只覺得陣陣絞痛又襲來,溫暖手臂的火焰不見了,我有種用力過度後的虛脫。
但是跑不動,我還可以爬……
洞口就在前方。
我就是爬,也要爬出去見燕少。
我一寸寸地朝洞口挪著,我似乎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我說,四一,我來了……
我不管什麼麒麟什麼出世,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要和你一起。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這份信念強過世間任何定律。
不管有沒有人把你和我捆綁在一起,也不管有沒有人把我和別人捆綁在一起,我作為一個獨立完整的個人,卻是隻有一個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念想。
光明一寸寸爬到了我的手腕上,我扒開了洞口的荒草,探出了身子。
血從我的口裡湧出來,一點點地染紅著暗黃色的土地和冬天零星的枯草。
陽光下,我天旋地轉,趴在地上,不知東南西北。
突然間,有人踩住了我的手。
是一雙荷葉鴛鴦繡花鞋。
那針腳,我記得,那針腳,和我喜服上的鳳凰,應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抬起頭,看到了帶著面紗的女人。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用一種惡毒的神色看著我。
她冷笑:“天下男人皆薄倖,琉璃他當初為我廢了法力,如今見我毀容,就轉而到你的陣營下了。”
我吃力地開口:“你、你把琉璃怎麼樣了?”
女人冷哼一聲:“我犧牲了吸納來的一半魂魄,將他解決了。還算是下了血本了,”轉瞬,她又笑起來,“不過,我已經不需要那個軀殼了。你大概想不到,你所見到的那副軀殼,是怪老頭的嫡傳大弟子,怪老頭當初令他將我徹底除掉,最後卻給我吃了他的體魄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