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強。
波娃子要給我拿包,我堅決的拒絕了。
我不可能把燕少交到任何人的手裡。
波娃子就悄聲地對我說:“姐你放心,我以後會盡量減少跟你的聯絡。不會讓別人以為我跟你很熟的。”
我感激波娃子的貼心。
我到醫院之後,就拜託波娃子去下游找八點水,順帶也報了警。
醫生聽說我落水了,只是給我簡單地檢查了一番,開了一些感冒藥和一些外用擦傷的藥,就把我放回了工地。
波娃子不讓我回宿舍,非要在隔壁酒店給我開一個房間。
我也不推辭。
一路上,我的揹包不離身,並且時不時要看一看陰沉木在不在裡面。
我在酒店好好洗了個熱水澡。
揹包裡全都是泥沙,我也倒出來洗了個乾淨。
然後把桃木印章和槐陰沉木都拿出來雙雙擺在面前。
這兩塊木頭,說起來真是各有各的奇妙。
桃木印章當時在我的內內裡藏著,挨著我的心臟,河水那時候已經要把我凍僵了,可是這木頭卻一直散發出一股溫暖的力量,滋潤著我的心臟和大動脈,使得我沒有因為外部溫度過低而暈厥過去。
但是這陰沉木就完全不同了。
我的手還沒靠近它,就能感覺到它像一部強力製冷空調一樣,不斷散發出涼氣。
我不顧燕少在裡面,作死地往上面淋了熱水,可是這木頭還是冰冷如初。千年累積的寒氣,非一點溫水可以化解的。
等我整理好了出來,我就坐在酒店房間裡發呆。
雖然槐木又重又冷,但我還是一直捧在懷裡。
說來特別奇怪。這木頭雖然還沒挨近就能感受到寒氣,但是真正抱著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確實十分清涼舒適,反而使得人筋脈通暢,神清氣爽,渾身輕鬆。
並且,我手心一旦挨著它,就能明顯感覺得到,燕少在裡面,並且他在瘋狂地吸收和煉化著槐木的力量。
這種可以和燕少通靈的感覺,讓我覺得安心而驕傲。
而桃木印章,我還是又猥瑣地塞到了左邊的內內裡。沒辦法,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只敢往最隱秘的地方放。
我思量著要不要明天去買大一號的內內,右邊墊海綿,左邊墊印章……
一想到自己的size可以藉故增加不少,我就暗自竊喜。
不過,一想到我如今的安逸,全都是八點水用生命換來的……
我的心,又沉重了起來。
八點水……
謎一樣的美男子。
他到底是不是記者呢?他到底為什麼一定要纏著我呢?為什麼要三番五次的救我……
我現在還能回想起來,他當時在回頭崖打孫強時的那股狠勁。
那麼鮮活有力的一個人,突然間就這樣沒有了……
我……我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喃喃中,我念出了聲,我的心有些焦躁和不安,我搖著頭,“我不能接受……”
八點水的事情,因為他和我並沒有太深的交集。所以我也不會時時刻刻都念著他,然而,當我靜下來的時候,他的音容笑貌還是會出現在我面前。
然後就是他最後那麼輕描淡寫地解開繩子,無聲無息地飄向深淵的場景。
我不能接受一個人因為我而失去生命。
哪怕這個人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
八點水完全可以不來救我的,可是他為什麼又跑了過來呢?
歸根結底,是我去找他要了大明咒……
八點水一定是猜到我要幹什麼事,所以才會突然出院,出來尋找我。
他為什麼這麼執著,一定要纏著我呢?
我直覺不是因為愛情。
那是因為什麼?
我想不出答案……
由於抱著槐木又藏著桃木,又因為有天雷的特殊治療。所以我在今晚上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居然都沒有任何的不適。
感冒藥也被我放到了一邊,擦傷的地方我也任之不管。
我躺下,抱著藏有燕少的槐木,一面期待著燕少能早日出關,另一面又掛念著八點水的安危。
要不是因為我必須守護在燕少身邊,我已經去找波娃子,一起去找八點水了。
直到凌晨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剛剛睡著沒多少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