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熾緊緊地攥著胸前的衣襟,額上滴下的汗水沾在書冊之上,暈開了一片字跡。他用力地咬著牙,卻仍覺得胸口氣悶難當。桌上的空藥碗裡還殘留著些許藥渣。那色澤濃黑如墨,光是瞧瞧便能感到舌尖泛起一片苦澀。
朱若水瞧見他這副模樣,一瞬間便將方才的憤懣全都拋在了一旁。她提著裙襬三步並作兩步地朝李正熾跑去,在他即將不支之前伸手扶住了他。她的聲音本是清脆,如今大驚之下更是尖利:“皇上。你這是怎麼了?可不要嚇我啊。”
李正熾一雙眼裡神色略有些渙散:“不是說任何人不得入內麼,你怎麼進來了?徐長海希兒近日愈發……”
他一句話未說完卻已經被朱若水給打斷。她用寬大的袖子胡亂地抹了一把臉,聲音裡滿是濃濃的擔憂:“你要追究也好。訓罵也罷,今日是我執意要闖進來的,和他們兩個全無關係。”豆大的淚珠“啪嗒”一聲落在李正熾的太陽穴上,倒像是他流的一般:“你不要再說話了,好好躺著。我讓他們去給你傳太醫。”她好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在他的背上慢慢拍著:“你胸口是不是很痛?有沒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以前我娘也曾得過這樣的病,調理調理如今已經好許多了。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她說著便一疊聲地將徐長海與瞿希傳了進來。讓他們立刻去將太醫院裡的主事大夫都找來。她瞧見李正熾兩道好看的濃眉緊緊地蹙著,忽而像想起些什麼似的:“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