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更是可怖。只得訥訥地不敢開口。
李正熾見了,卻是厲聲喝道:“有朕在,看誰還敢造次!郭尚書不妨當著諸位朝臣之面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郭守仁這才理了理袍袖,恭恭敬敬地說道:“微臣實在不敢有半句虛言,更不敢對皇上有半點隱瞞。荊王殿下與宮女私會之事確是有許多人都瞧見的。荊王若是不認,臣自可以找人來當庭對峙。至於為何會與那宮女相會……”他猶豫著望了李正炳一眼,方才說道:“可不是正因為那宮女懷了三個月的身孕。肚子一日一日的長大,看來是瞞不住了,怕東窗事發時丟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便死活要荊王殿下到偏僻的水閣相會。”
李正熾閉目不言,彷彿是在思考郭守仁這番話的可信程度。倒是一直沉默不言的李正煜卻開了口:“既然此事涉及到皇室隱秘,皇上可否讓群臣暫且退下,只餘下皇族之人並宰相與郭尚書一起將此事查個明白?”
李正熾彷彿恍然大悟,忙不迭地應道:“楚王說的正是。諸位愛卿暫且退下吧。”
實際上,今日在北苑的除了朝臣,還有好些公卿貴戚家的小姐。她們本想著看一場好戲。這段時間也就有了茶餘飯後的談資,沒想到李正煜卻提了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提議,直接導致她們一腔好奇心成了泡影。她們跟在男子們的身後魚貫而出。有幾個大膽的甚至戀戀不捨地一步一回頭,希望能從幾個人的神情態度裡看出些什麼來。
等人群紛紛散去,郭守仁才終於開了口:“今日微臣說了這番話,心中早已是抱著必死之心。若是荊王殿下能夠反駁微臣,為了皇室的聲譽微臣自請一死。然,若是此事確鑿無誤,微臣也便算是完成了皇上所託。至於結局如何,單憑皇上決斷。”
李正炳消瘦得身軀震了震,但片刻卻強撐著站直了。他的聲音微有些嘶啞:“郭尚書還真是衷心事主,為了完成皇上所託,竟然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拋在了腦後,此事皇上又怎會罰你,至於賜死之說更是無從談起。依孤所見,他應該重重地賞你,便是賜你金山銀山也不過分。”
李正熾重重地咳了幾聲,徐長海倒了一盞溫水遞過去,卻被他一把推開:“朕還是奉勸荊王一句,大庭廣眾之下請注意自己的言行。”
李正炳臉上白了白,尚未開口,卻聽得瞿希的聲音傳了進來:“啟稟皇上,那宮女已經帶到。”
在兩名御林軍護送之下的女子,顯見得便是郭守仁口中懷了孕的宮女。李正熾抬眼望去,只覺得眼前的女子五官精緻小巧,彷彿是畫上畫的,身材窈窕輕靈,似乎一陣風便能吹到天上去。一看之下,並不能與絕世的美女相提並論,但仔細瞧著,卻像是清澈的茶湯,清新而雋永。若不是一早邊聽說她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必然瞧不出她身材有什麼異樣。如今認真打量了,才發現小腹處有些微微隆起。
她見了室內的場景,身體便如篩糠似的簌簌發抖起來。她“砰”地一聲跪倒在地,用嬌柔卻發顫的聲音說道:“奴婢參見皇上,楚王殿下、荊王殿下和各位大人。”
李正熾卻沒半點憐香惜玉的心,他既不開口讓她起身,她便只能直挺挺地跪著。不過半年多的時間,李正熾舉手投足之間已經很有帝王的威嚴了。他的聲音不高,但卻足以讓那宮女心中重重一顫:“你叫什麼名字?且說說,你同他是什麼關係?”他伸出手去,指的正是一旁神情閃爍不定的李正炳。
那宮女臉上一陣驚恐,繼而低低地將頭垂了下去:“奴婢姓花,平日裡大家都喚奴婢一聲花姑子。奴婢平日是在御花園中當值,這些年來也只見過荊王殿下數面,並未曾說過什麼話,還望皇上明鑑。”她心中雖然忐忑,一番話說得倒也頗為滴水不漏。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識時務
那宮女臉上一陣驚恐,繼而低低地將頭垂了下去:“奴婢姓花,平日裡大家都喚奴婢一聲花姑子。奴婢平日是在御花園中當值,這些年來也只見過荊王殿下數面,並未曾說過什麼話,還望皇上明鑑。”她心中雖然忐忑,一番話說得倒也頗為滴水不漏。
李正熾不由得冷笑:“好,好,果然是滴水不漏。朕自然是會明鑑的,所以要你說出實話來。”他修長的手指在桌几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釦著,讓那跪在地上的花姑子愈加焦慮不安。他臉上的笑卻不似平日那般真摯,反倒讓人看著有些膽戰心驚:“如今朕誠心誠意地問你,你不說,朕也不是沒轍。到時候朕找了人來同你當庭對峙的時侯,你也不要後悔便是了。”
她低了頭,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可那緊鎖的眉頭卻出賣了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