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端視訊會議遙控新組建的創業團隊,上孕期課……每次上課的時候,看著其他人都是丈夫帶著妻子一起出現,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但是季錦卻並不彷徨,她柔韌而堅定,從不怕自己和林徐行走錯了方向。
直到,一個熟悉的客人出現在了她的門廊上。
那天下著濛濛細雨,季錦從超市採購回來,她一隻手抱住兩大袋購置的物品,碩大的紙袋遮住了她的臉,另一隻手在口袋裡費力地翻找鑰匙。鑰匙就好像在和她作對,找了半天依然不見蹤影。
“needhelp?”男聲出聲,從她的手裡接過了購物袋。
“thanks。”季錦下意識地回答,抬頭一看,愣住了,“韓義?你怎麼在這裡。”
韓義無奈地笑笑:“我都在你家門廊站了一個鐘頭了。”
他之前就這麼靜靜看著那個完全沒發現他存在的季錦,她似乎瘦了一點,除了肚子已經能依稀看到鼓起的模樣,手臂和臉都變得更小了。她把頭髮利落地紮成馬尾,脂粉不施,和之前的職場麗人相比,又是另外一種全然不同的風情。她費力拿著購物袋的樣子也並不顯得窘迫,倒有幾分憨態。
季錦終於摸到了那枚搗亂的鑰匙,長舒一口氣:“進來坐。你怎麼會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
韓義一面打量著這個季錦的容身之地,唯有點頭,林徐行對自己的女人總算不差,一面吐槽:“你個沒良心的丫頭,又一句話不交代就跑!”
他發現找不到她的那天,就像回到多年前,他推開那扇再熟悉不過的門,她不在門後,陽光淡淡落在枕頭上,她的餘香還在,他卻將她丟失在生命裡。
“哦,忘了交待你一聲。”季錦隨意回答。其實內心深處的那個答案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交待,他們之間的關係,故友?親人?似乎都不是,多一分交待的關係,覺得唐突,她就唯有這樣尷尬地漠然著。她愛過他,她恨過他,她感激他,她也唾棄他,彼此之間的關係太複雜,她總是覺得,相忘於江湖,日後有機會緬懷才是最好的結局,無奈韓義不給她這個機會,就這樣霸氣地,不容拒絕地迴歸她的生命裡。
就比如他此刻的出現。
季錦倒了一杯水給他,自己再坐在沙發上,扶著自己的肚子問他:“你怎麼會來?”
“不都說了嗎?是來找你的。”韓義有些不耐煩。
“到底是為了什麼?”季錦沉著聲。
韓義沉吟了一陣,緩緩說:“我來陪陪你。”
季錦失笑:“我為什麼要你陪?”忽而眉頭一皺,“國內出了什麼事?”
自從她來了m國,每天都有和林徐行聯絡,他總是說著,進展不錯,前途大好,他是報喜不報憂的人,她選擇相信他。林徐行是有分寸的人,如果真有任何需要她做好心理準備的事,他絕不會瞞她到最後一刻。
“不太好。”韓義慢條斯理喝了一口水,“陳凱這次是豁出命去和林徐行拼了,互有勝負,都艱難。”說白了就是膠著。
“你來,是他讓你來?”季錦艱難地問,如果真是林徐行讓韓義來,她真要失望到無以復加。
“這事兒對於你而言重要?”韓義咄咄逼人地反問他,而後才品味到了自己的苦澀,他不想聽她的回答,只是說,“不,是我不放心。”
季錦那顆無數安放的心,終於放回到自己的胸腔裡。
“我很好,真的不需要人陪。”季錦回答,“你看我這裡,舒適安全,而且我最近很忙,上課寫論文。”季錦早就習慣了生命中只有自己也過得很好。
“我說季錦,你到底傻不傻?”韓義是真的看不下去,“哪家孕婦一個人孤身在海外生活,還心裡美得和朵花一樣?米袋子自己扛,燈泡自己換的日子過得特爺們兒是吧?”他恨不得戳醒她。
“韓義,我們能好好說話嗎?我們曾經是親人,如今往疏遠了說,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往親熱裡說,是多年重尋的至親,你這樣說話,我很傷心。”季錦誠懇地看著他,眼睛裡盛著一點霧氣。
韓義就心軟了。
他輕聲說:“好好好,你想怎麼說?”話語裡忍不住帶上一絲寵溺。
“韓義,我愛著林徐行,終將我的一生,所以我要努力活得更好,讓他不用替海外的我而操心,我不覺得自己扛米袋子和換燈泡是多麼值得稱讚的事情,那不過是我努力能為林徐行做到的一點小事而已。”季錦臉色認真,“所以韓義,你到底是為什麼來這裡?”
“我想照顧你。”韓義也是豁出去了